才凌厉之色道:「三弟,好端端地怎么说如此重话,本王何时不信你了?不过是平日里舅父就疼你,本王只是想确认舅父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罢了。」他也没说假话,他虽说有试探沉辰之心,却早已可以断定沉辰说的到底为真为假。方才那一剎那间的反应是最作不得假,看来许敬源确实是没有与沉辰勾结。冥王悄然看向勾魂使,只见他确认最有可能叛变之人没有这个心思后,便打开方才那侍卫递来的信封瞧之。他有些好奇起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何勾魂使的眼神越加不善,随后竟是怒极反笑的架式。他伸手拿走勾魂使手上的信,却没遭到反抗,他更加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才能使得眼前这个人可以如此失态?冥王才看几眼,不禁抬头,总算弄明白勾魂使为何会是这样的反应了。连他也不禁怔愣。许敬源做的事可谓是越发胆大妄为了。竟然敢绑架梓玉夫人和林忆旋!地府中何人不知勾魂使对谁都一个样,冰冷无情,难以接近的存在,但对自己的妻倒是有所不同。他可是知道这位被传得有些邪门的勾魂使,实则私下极其护着自己的这个妻室,生前为其不曾纳妾,死后亦是唯有她这么一个女人。当初知道徐应硕还有妻室时,他便承诺林忆旋死后到地府可选择投胎或留在勾魂使身边,林忆旋明知勾魂使来去无踪,却也愿意留在徐应硕在地府时的官邸,他便知道这两人是多恩爱了。他挺羡慕这样的年少夫妻,他与冥后就算再怎么恩爱,中间也横插着两人的政治联姻之故,说到底不过都是利益交换罢了,哪里比得上徐氏夫妻呢?就因如此,他才更能明白现在勾魂使为何会是这般神情。只是……他收敛了目光,自己母亲却也被自己舅父绑走,生死不明,让他如何心安?原本想着动用温家的力量去找许敬源和许家的罪证,看来如今是不必了,这造反的罪名足以抄家灭九族,且罪无可赦之处。他沉声开口,却是带着几分的难堪:「徐爱卿……委屈你走这么一趟了。」冥王心里清楚,此事若要解,唯有徐应硕可以解开困局,何况,他相信此事徐应硕定然有法子可以解决。他只能将所有希望寄託在徐应硕身上。勾魂使罕见地吐露出自己的情绪,他近乎以咬牙切齿的语调开口:「是,臣定将梓玉夫人平安带回。」他目光死死地落在远处惊慌失措,满脸错愕与惊恐的许家人身上,哪怕那群老弱妇孺皆是无辜,他都已经起了杀心,倘若梓玉夫人和自己妻室出了什么事,他不介意杀尽许家人为二人陪葬。见勾魂使说罢,也不说声告退便转身离开的背影,他不禁升起一丝凉意,勾魂使是真心动了怒,也起杀心,这样的他已经许久未有见到了。想这样的状态,似乎还要说回到百年前那场动盪。勾魂使是极其不容易失控,可是能将他逼到如此地步,他不得不感叹自己这个满怀野心,狂妄自大的舅父。徐应硕气势汹汹地站在许府门口,却发现其府门紧闭,他以灵力探查,竟赫然发现其竟豢养私兵,难怪许敬源会有如此底气说要清君侧。他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胆敢豢养私兵,定然是早已就有如此计画,绝非一日计策。或许当日他再次提出要君上斩杀自己,而惹怒君上,不过只是个导火索罢了,一切是要为今日之事找个藉口。此时,门扉轻啟,走出两个穿着盔甲,手里拿着长茅的士兵,其中一人脸色怪异地频频望着勾魂使,而另一个在看到他的时候,便又转身,想来是要去向许敬源通传。他想着这个人一直往自己身上看,定然有事要说,乾脆耐住性子,冷声问道:「说吧,有何事?」「大人,您信其实我们是不想反的吗?」那士兵一脸的生无可恋,声音中还带有焦急的模样,似是怕眼前人不相信自己所言般,他又道:「大人,许长老以我们家人胁迫,还有不少人反抗却被许长老所杀,现在大家只盼望能见到您或是君上,可以救我们出去。」他瞇起双眸讽笑:「那你凭何以为,本官会信你?」正当他思索着要如何取得勾魂使信任之时,那个来而復返的士兵已经回来门口,他神情冷淡,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却显得敬重:「大人,请进,许长老已在里头等候多时。」那两人看着勾魂使的背影,那神情冷淡的士兵不得不叹口气:「我看你就别傻了,我觉得徐大人不见得会救我们,对君上和大人来说,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只不过是个可以随时被拋弃的螻蚁,哪里会有人在意我们的生死?」「可是百年前我们都是见识过大人的为人,若非如此,勾魂使不会有如今的地位。」那人反驳道。他是极其相信勾魂使不会任由他们这些无辜之辈被许家牵连。他们的对话全被勾魂使听得一清二楚,鉅细靡遗。他不禁思索,或许,他真的不该一竿子打翻一艘船。他走到许府大厅门口,但这一路只觉得奇怪。明明确实是有阴兵的存在,可是怎么这一路走来却是什么人都没遇见?就算遇见了,竟然还是以礼待他?该不会真如门口那阴兵所言,他们这群人都是被胁迫的?他皱紧眉梢,眼神里尽是晦暗不明的情愫,他实在是没弄明白这许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推门而入,只见许敬源正悠哉地冲泡着茶,丝毫没有任何造反的模样,就好像是胸有成竹,认为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内般。许敬源他听见动静,扭头望向门口,淡然说道:「既然进来了,不妨坐下饮一杯茶吧。」那架式宛如一名长者对待自己的晚辈般,若非他知道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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