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妤轻声低语:「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另外,你把照片印出来放到书房。」徐昇凌的变脸速度实在太快,她有些无法招架,只能依着本能点头答应,但却依旧是愣着神。「他……他到底是谁?」叶书馨的脸色亦是煞白,她知道徐欣妤隶属的特调组是断阴阳是非之案,那方才那个人定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连带着徐欣妤都喊他一声「大人」,肯定有不简单之处。那个人并非人类,是这世间最不可得罪之人。然而这件事,徐欣妤并不打算与眼前的学妹挑明。她回过神后只是沉着声说道:「他是谁不是你可以管的。叶书馨,有这时间问我那位大人是谁,不如去想办法自救。那位大人也没说错,若非此事牵扯甚广,他是不轻易插手阳间事的。」说罢,她也不想管叶书馨接下来的事,摇了摇头,便离开她眼前,去找自己组员。是非因果她可以查出,可是若真能保住叶书馨性命的,也唯有她自己。徐昇凌不过是让她将功补过,以求少些折磨罢了。与此同时,地府里金碧辉煌的宫殿上,却是呈现剑拔弩张的架式,硝烟味极重,随时便有一场硬仗要打起来似的。就连高位者的他也这么认为。「徐爱卿啊,你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较真了。本王记得你还在休沐,怎么就回来述职了?」他依稀记得自己给眼前人不少的假吧?怎么这个人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有些大人怕臣休得太久,忘了地府庶务,给臣找事做呢。」徐昇凌这番阴阳怪气下来,又扫视眾人反应,不禁嘴角掛起一抹微不可闻的冷笑。这些人是真的怕自己太间了,非要让他回来地府找他们的不痛快才高兴。那他何不成全这些人?冥王自然也察觉到徐昇凌话中有话,眼里的探究更甚。「哦?徐爱卿不妨说详细些。」「若臣说,千年前臣生前便被拉入地府斗争中,您可信?」冥王若有所思许久,「本王记得千年前你是被毒杀的吧?因此千年前之事定下后,本王也未让你轮回。」「是,臣确实是被毒杀,也确定是何人所为,但千年前苦于毫无凭证,未能为自己讨回公道。」徐昇凌拱手言道:「君上,这些时日臣与张思泉清查下才发现,近日之事皆与千年前有关。」「徐爱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徐昇凌却未回话,反倒是退了一步,示意张思泉上前。可是还不待张思泉开口,却是有一人发出质疑声。「你也说你毫无证据,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眾人纷纷回过头看向那个开口的勇者,都想知道敢在冥王和勾魂使面前如此反驳的到底是谁。只见原是站在一旁的沉桓站到徐昇凌和张思泉的身侧,目视着前方高位上的冥王。「君上,臣弟认为勾魂使与张勾魂官不过是假公济私,二人之语不可信,请君上明鑑。」「王爷也不必急着反驳,况且……此事与王爷何干呢?」他盯着眼前的琅亲王,轻笑出声。「纵然与本君无关,但也不允许你二人颠倒黑白!」沉桓目光阴沉:「勾魂使,本君知晓你心中有此执念,可你不该如此污蔑无辜。」「臣什么都还未说,王爷便如此气急败坏、着急反驳,可见心虚。」徐昇凌那双似乎能看透所有人心思的眼眸弯弯,似笑着,可接下来的语气却如平常一般冰冷,「王爷,您手上的玉环正在发亮,若臣没记错……那是唤音铃吧?」唤音铃,顾名思义便是两方传递讯息之用,此等法器应是一对的,一个在沉桓手上,那另一个会是在谁那呢?还有,沉桓为何拥有这个法器,而不上交冥王,而是自己留着使用?别说眾人不解,就连冥王也瞇起双眸看着沉桓,斜倚在龙座把手,轻轻地点着自己的头,脸色有些难看。眾人皆知地府法器有三,只要集齐这三样,便可推翻皇权,得到那至高无上之位。三法器有二样在徐昇凌手上,还是冥王亲口要求徐昇凌收着,而这个人的心性在当初许敬源的那件事当中便一清二楚,他不可能反。而你琅亲王沉桓收着剩下的一件法器是什么意思?是想造反?「桓弟,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吧?」冥王终于坐正身姿,但身体又是前倾,眼神里的杀意渐甚。「君上!臣弟绝无僭越之心啊!请您明鑑。」「千年前之事,暂且不提,可这么些年来的事,别以为本王与勾魂使接不知情!」冥王冷声道:「徐卿、张卿,你二人谁来说说。」「六年前,臣尚在主事之时,曾协助阳间办过一个案子。」说着,他伸出一隻手,掌心冒出一阵白光,待光消散,只见徐昇凌手中便躺着一张照片。「然而此图腾今日又显现出来。」他将照片递给已经走下高台来拿照片的侍从,盯着冥王的反应。冥王一见照片上的图腾,愣神一瞬:「这是沉氏皇族标记!」「正是。」「这又不能代表是本君所为!」「不能吗?那烦请君上和两位王爷各自画出图腾样貌,不知君上与两位王爷可愿意?」徐昇凌抬手,便有几位宫人捧着纸笔上前到三人面前。「这是沉氏皇族标记,琅王您可别说您不会或是画得不好。」冥王眼神里的狐疑更甚,没多说什么,提笔便是开始画。言王见自己胞兄听从勾魂使所言已然开始作画,他只轻叹一声,却也动起笔,唯有沉桓还与徐昇凌僵持不下。「桓弟,本王都已经画好,你还不开始画?」冥王挑眉:「还是,你果然心虚了?」此笔若真落墨,所有的一切便真要付之东流了。他看着眾人望来的目光,带着审视、鄙夷、不屑,彷彿身为王室的荣光都已然消散。沉桓站在原地,无甚反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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