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想见的人,看起来有点沮丧。而新苏丹是个严肃的年轻人,很难糊弄。他听到藤丸立香说皇帝不在,就绝口不提条约的事,而是当这次出行是有封臣下属相伴的旅游。迦勒底之前虽然和君士坦丁做了预案,但这一出不在他们的计划内。
于是藤丸立香自作主张,请苏丹去之前经济纠纷那两家断案。苏丹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周围簇拥的麻辣氛围让他无法抗拒。他听取事实经过,做出和皇帝相同的决断。根据教义,苏丹的判决是不可违背的,两家人乖乖接受了结果,开始进入漫长的取回家资的司法程序。
在藤丸立香看来,让苏丹给罗马干活,先是乐子人了一把,然而苏丹认真为教徒断案,她又不好意思了。但对君士坦丁而言,罗马皇帝在自家说话不算的论据又增加了,这下还是女将军带的头,属实难绷。
后来藤丸立香抱怨道满,怎么找了个聪明又务实的人上去,虽然事先透露的消息虽然属实,但都跟不上苏丹急智带来的计划变化。
“哦呀?御主,这不是您要求的吗?不能杀害别人、不能摧毁别国、而是一个和平的可能性吗?这样的可能性,只有心存善念、又绝顶聪明的领袖才能达到吧?贫僧多才多艺,为您找到了哦?”
后来藤丸立香去到2005年,查遍了奥斯曼的历史,没找到这样一位角色,也许记录被抹掉了吧。对于这样的现象,她在各大异闻带就习惯了,可此时依然难过,好人不该这样消失。
随着君士坦丁回来的还有两千把制式长剑和一千套札甲,这些东西如果在首都国营工厂里生产,理想情况下大概要一年零两个月到两年时间——显而易见,当前国家不具备生产能力。而在伊斯坦布尔的特殊订制工厂,时间缩短到四个月,价格更低。他按战损统计发下去几十件。
相应的,这批东西的出现和发放为斯弗朗齐斯圆谎提供了素材:皇帝在四月失踪的那几天是出国采购去了,更新的装备就是证明,装备生产需要时间、数量需要保密,这批货是加钱截胡威尼斯人的、所以近期提高的关税是对等报复,钱来自四月的各处征收,逻辑链完整。采购武装虽然不是皇帝该干的事,倒也比前朝的无用求援说得过去,帕里奥洛格斯皇族接受了这个说法。
九月的结算后,奥尔加玛丽提出了新的计划:收取一部分资金前往2005年的伊斯坦布尔进行投资,业务范围是阿尼姆斯菲亚家在魔术之外的行当。君士坦丁能看得出做这个决定很艰难,在他看来这不是放弃,而是灵活的转变,但是放下魔术师的高傲依然很困难,那心情还是要交给藤丸立香来帮忙平复了。后来的几个月他看到她的成果,完备的国际商贸,广泛的投资,不心生羡慕。
十月,藤丸立香带着一部分从者和奥尔加玛丽启程去到2005年的伊斯坦布尔度假。佩佩交接了工作,前来照护他的rider。有御主在身边,君士坦丁的心情好了些。所以面对各路债主的信和使者时放松得多:为什么还威尼斯的钱不还你们的?是因为不喜欢吗?还不是因为没有。
说到威尼斯人,这是让君士坦丁恶心的诸多事里的一件,他们在君士坦丁堡之中也有自治区和近乎王国的自治权。他暂时没力气处理他们,毕竟当前国际贸易还是意大利人的天下,需要等待机会。
他按惯例哭个穷顺手再讨点:求求了,给关税降一点;求求了,赏几个好点的兵;求求了,有没有不要的粮和捐款。西方世界列位首脑看到罗马皇帝还在讨,觉得君士坦丁堡的胜利只是短暂的,不会带来什么威胁。
当然,罗马人的债主之中包含奥斯曼,苏丹也派来使者质问该缴的纳贡为什么不缴。佩佩为他的从者读完信,笑着来了句:“收得上就来吧。”
“就算和我在一起,也请不要说这种话,”君士坦丁告诫他的御主,宫廷里人多口杂。据他所知,现在佩佩已经多了不少讽刺性的绰号,因为那套牛仔服,他最近的一个绰号是“虚假的御前衣柜大臣”。
佩佩不在乎,两边世界除了迦勒底,他最在意的就只有自己的从者,宫廷不过是个舞台背景、虚假的纸片、ai生成似的关卡。但君士坦丁做不到,就算他带着泛人类史的记忆和英灵座的知识,也无可避免地陷入生前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某天夜里,他在御主怀里倾诉这个担忧:“这个特异点,或者这个世界,会不会是由我的恐惧展开的噩梦?”
以魔术师的思维,这听起来像某种“心象风景”,但佩佩不觉得,根据藤丸立香在未来之中的案例,能够展开地区级规模心象风景的记录,只有高扬斯卡娅和对应的非灵长生存圈通古斯卡·圣域,而且那个区域对高扬斯卡娅本人而言称得上是非常安全、毫无外敌的。
显然,君士坦丁没有产生那种规模心象风景的怨念和能力,首都也一直遭受各种外部袭击,证明世界是存在的。而且1453年和2005年已经产生了物质交换,必定是纯粹的物质世界。
“这不是噩梦,是另一个现实,”佩佩严肃地解释了心象风景,“但是你对他们太好了,这确实是你的责任。但,那都是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