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面上露出笑容,“你是来接你哥我的对吧?”
安可自顾自地往前走,没搭理他。
江飞见状自觉地跟在安可身后,一个劲地提问。
“你咋来的啊?开摩托车来的?能带动我吗你。”
“你长得还挺快,都快有我那么高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只能到我肩膀那呢,个细崽子吃啥了这几年?”
“老妈咋不接我电话?我打了那么几个她都没接。”
“我——”
“你烦不烦?”安可转过头皱眉看他,“我过来接你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啊?那我说啥?”江飞一脸茫然。
“你自己说过以后都不回来的。”
江飞尴尬地挠头:“我这不是回来有事嘛……我草!你哪来的三轮车?!”
安可坐上驾驶位的板子,扭了圈钥匙冷声道:“你坐不坐,不坐我回去了。”
“坐坐坐!”江飞赶忙爬到安可旁边,安可拉下手闸,三轮车就在轰鸣的发动声中颠簸地上路了。
夜路坎坷。三轮车走乡下夜路更加坎坷。江飞坐在坚硬的木板上感觉抖得屁股都要裂开了,他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安可,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车……你们不会买了一俩三轮吧?”
“隔壁二伯家的。”安可冷冷地开口。
见安可终于回话,江飞来了劲。
“老妈咋准你开这车来接我的?她不怕你摔了吗?你要摔了她不得心疼死!”
“妈睡觉了,”安可瞥了他一眼,视线又放回前面,“我没跟妈说你回来了,来接你纯粹是因为那点兄弟情。”
江飞可惊讶了:“咱俩还有兄弟情啊?”
安可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也不怪江飞那么惊讶,主要是他俩从小到大就互相看不惯,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开的头,总之两人只要一见面,那一定是要打一架的,轻则两人脸上留疤,重则俩人头上流血。
所以安可说因为兄弟情来接他,那比江飞听到江岳城中了一个亿还要难以置信。
一路无言。只有三轮颠簸时发出的像是要散架的声音,以及江飞呲牙咧嘴的“我草”声。
他太久没坐这车了,镇上平坦的柏油马路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下一秒就要颠飞出去的感觉,以及那种屁股快要抖成渣的感觉。
好不容易挨到闫村村口,江飞等车一停就迫不及待地往下跳,腿软得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被身后安可一把拉住背包才没倒。
“谢了啊安可。”江飞回头冲他笑,但安可压根没看他,而是留下一句话后就径直开着三轮往里走了。
“我去还车,你自己走回去,别打扰妈睡觉。”安可说。
江飞不可否置,背着包走到家时已经将近一点了,他把包放在凳子上,有些惊奇地看着家里的变化。
家里到处贴着符纸,还摆着些七七八八的道具,一眼看过去跟做法一样。
江飞也不敢乱动那些,只是蹑手蹑脚地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躲着那些符纸走去水池边。
刚把牙膏挤牙刷上放嘴里刷了两下,江飞就看见身后有个影子重叠在他的影子上,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他含着牙刷回过头含糊不清地说:“安可,你他妈的走路跟鬼一样。”
村里的灯是昏暗的,安可那张靓脸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浊光下,看起来阴暗得很。这阴暗仔冷冷开口道:
“我跟你说过别再说‘他妈的’了吧?你以为你在说谁的妈?”
江飞白了他一眼,吐出嘴里的泡泡说:“我一直就这样,你听不惯就别听,我又没有说老妈的意思。”
安可踢了他一脚,在人愤怒的眼神中淡淡道:“那你自己滚去外面睡吧,你房间我拿来装东西了。”
“啊?”江飞顾不上生气了,连忙刷好牙洗完脸跟在安可身后,“那我睡哪啊?不能把那些东西先搬出去吗?我住两天就走。”
“要搬你自己去搬。”
安可说完,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江飞走到自己原来那间房进去开灯看了两眼,随后默默地退出房间把紧紧门关好,站在安可门口敲响了他的门,语气极其卑微。
“安可啊,哥错了,哥这几天跟你挤挤行不?”
不是他认怂,主要是那房间全是些纸人偶,不知道是用来干啥的,纸人脸跟猴屁股那样红,还个个都挂着诡异的笑容,刚进去差点给他吓成傻逼。
里面响起下床的声音,没一会门就“吱啦”一声打开了,安可那张白净俊秀的脸出现在门口,细长的狐狸眼带着毫不掩饰地嘲笑。
“咋不搬了?”
江飞脸抽搐了两下,说:“我怕打扰到它们。”
“嗤,怂样。”
“……”
江飞忍气吞声地跟在安可后面,眼神紧紧盯住那人后脑勺,捏紧的拳头已经准备好在安可下一句嘲讽蹦出来的时候狠狠落在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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