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凶残地打他还是出轨被赶出来的时候,还没回忆完,就隐约听见唐郁在给他安排老年生活,他要是再沉默一会儿,唐郁连骨灰盒都给他选好了。
“唐郁,哄人不是你这样哄的。”舒梵无奈。
唐郁愣住,眼睛眨巴几下,突然开窍般屏住呼吸凑过去,在他嘴角舔了舔,那处破了皮,他小心翼翼为舒梵疗伤。
两人都是病患,一个手残,一个腿伤,互相扶持着也能勉强过活,但搞点有难度的就别想了,身上一阵儿一阵儿疼。
舒梵跟唐郁亲了一会儿,把他圈怀里虚抱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头发,跟抱个小狗似的。
唐郁本来讲就是个戴罪之身,自然乖得不得了,舒梵说什么都点头。
“唐郁,你也看到了,我的家庭也不是你说的正常家庭,那样的家没几个,咱们都没摊上。”
别的不说,舒梵这嘴是真欠。但他打个巴掌给颗枣做得也相当熟练。
“我既然养了你,就会负责到底,床上要了你,也不会不管你。别把我想得太不堪,也不要把我想得太高尚。”
他换了个称呼,让唐郁莫名想要流泪:
“崽儿,不要焦虑,也不要有负担,慢慢地长大,贪玩,交朋友,犯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怎么会因为这些不要你呢?
“你可以看看学校里其他的同龄人,看他们是怎样混日子的。喜欢玩游戏,看,打球,泡网吧,骗家里的钱追姑娘——这个不准,周末约着到处胡玩,混乱又安逸地过完这几年,上个大学,增长点见识,玩得再远一些,找个工作,找不到就啃两年老,然后才到你来回报爹的时候。
“我还没有告诉你吧,你来之前,我的日子很糟糕。乏味枯燥,很多次,我都想,算了,这样也太没意思了。
“我甚至会想,如果某天殉职,我是不是会有遗憾,发现我没有。
“可是啊,有了你之后,我发现我的生活多了太多的遗憾。”
大到没有陪唐郁度过灰暗的童年,小到让他吃了一顿垃圾饭。
他的意志早背着他下了一个命令,喜欢唐郁,他故作不知,其实一直在潜移默化地执行。
后面这些话,舒梵没有说出来,他只是亲了亲唐郁的耳朵,不在意地下了个通知:“所以,咱俩凑合过吧。”
日常1
两人出院的时候顺带搬新家,但是搬家的主力军是柳大少爷,他一边指挥虞非打包一边骂骂咧咧给舒梵打电话,中心思想大致是:什么贫民窟,狗都不住!
沈教授有讲座,家里象征性出了个乐乐乐去帮忙。年轻人干事麻利,见不得柳不致这种光说不做的,抱着箱子翻了个白眼,趁机敲诈柳老板一顿豪华海鲜,柳老板给他加了几瓶好酒。于是乐乐乐清了清嗓子,对着电话那头素不相识的唐郁上眼药:
“一个男人,连好的房子都不愿意给你住,还指望他能给你什么好的未来。”
“弟弟,改明儿重新给你介绍一个。”
要不是留在他们搬家,舒梵当场就全部拉黑。他捂着唐郁的耳朵晃了晃,让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晃出来。
唐郁也很少见他这样“率真”,知道这是因为他那群朋友的缘故,但他还是很高兴,这意味着他离舒梵的生活又近了一步。
唐郁认真道:“哥哥给我的,就是最好的未来。”
他毫不掩饰对舒梵的信任,近乎信教徒的愚昧,这让柳不致和乐乐乐双双挑眉,一个个眼神蔫坏。虞非满身汗,路过的时候在柳不致干净的衬衣上擦了下额头,示意“种祸二人组”适可而止。
乐乐乐尊老,让柳叔叔先来。柳不致叹了口气,不解般问舒梵:
“你们在一起住这么久,怎么之前都没给我们介绍啊?是小朋友觉得你拿不出手吗?”
这话摆明怪舒梵不把唐郁当回事,嫌弃人家小孩拿不出手,连最亲近的朋友都没带出来见过。
乐乐乐竖大拇指,夸柳老板会说话,他紧接着道:“怎么会,上次不是一起出去玩过,啊——”
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急忙问:“弟弟,你成年没有?在a大读书吗?”
柳不致:“上次你舒哥年休没带人,他一个人去的,那个大学生也是自己去的,他们碰巧遇到了,同一班飞机哈哈……”
乐大学生乐点头附和。
两人说相声似的一来一回,旁人压根插不上话,舒梵头都大了,他为什么不愿意让唐郁见到这群人,不就是因为这些碎嘴子损友吗?!
他家唐郁多乖,多听话懂事好拿捏,跟这些家伙混不到三天,一朵清清白白小莲花就得染黢黑,到时候他到哪儿去找他的乖崽!
舒梵沉默半晌,想跟唐郁解释,但又有种被刺痛的真实,他以前确实觉得唐郁这种小混混只能在家里当个炮友,没必要深入他的生活,自然也不必和他的朋友们见面。
舒梵:“是我太忽略你,咳,以后带你出去玩。”
唐郁猛地抱住他:“谢谢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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