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的黏腻水声隐于灯花之下。
他掀起纤长的眼睫,注视着屋角一处蠕动的黑暗。绿色的眼里似乎没有情绪,又好像有千万种情绪。
“你来了。”他公事公办地说,一阵女孩的笑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又好像回荡在狭小的屋里。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率先进来的是一只穿着小皮靴的脚,然后是一抹明亮的红色。
“嗯,我来了!”她笑得眉眼弯弯,刘海蓬松地笼着额头,碎发凌乱,仿佛要烧起来似的。
“说吧!有什么事?”她恶劣地挑挑眉,“我的主教大—人—?”
虚伪的长音。
“我想离开这里。你让我离开这吧。”他不与瑞切尔对视,只看着那张纸烧成的灰烬。
有点意外地,她挑挑眉,“哦?”
克兰德接着说:“到大陆的另一端去,去寻找真正的神明,我真正追随的主人。”
“哧。”瑞切尔嗤笑。哪怕你所谓的主将你当做玩具?”她舔舔嘴唇。
“别忘了前几天——你的任何样子祂可是都在看着呀!不知道祂对自己的信徒可还满意?”
克兰德的面孔染上薄红他强压下怒意,忽略瑞切尔的调笑:“让我离开吧。和我做个交易。”
“真是大胆啊!”少女微笑着看看他,“那你说说看?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闭上眼睛,画了一个十字:“我给你你想要得到的关于我的一切。”
“哈!你还挺把自己当回事儿!你就真的以为,我想要得到你?”瑞切尔走过去,掐着他的下巴,“哦——不过玩玩总是开心的嘛!你说是吧,主教大人?”最后一句凑得极近,像情人调情的耳语。微凉的气息吹在克兰德的耳廓上,他想躲开,却又挣不开瑞切尔的桎梏。
“又当又立。”
丢下这几个字,瑞切尔咬住了克兰德的唇,用舌尖将他的嘴唇顶开。
“别闭那么紧!你向我献身时的诚意呢?”手下身躯抖了抖,最终听话地把嘴张开。
人在矮檐下!克兰德如是想着,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要能屈能伸。若是此刻瑞切尔俯身去听克兰德的心声,恐怕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她那可怜的、弱小的信徒,为了维护自己豆丁大的自尊,真是……
但事实上瑞切尔作为一个体面的邪神,并不会做出这样一件手段低端的事。况且谁会在做爱时窥探床伴暂时的心声呢?去了解他喜欢这个还是那个吗?她更喜欢,或者说更执着于自己去猜:透过他身体微小的反应——收缩的瞳孔,发烫的皮肤,蜷缩的脚指或是其他什么——去感知情人对一场情事的态度,尽管有时她会混淆恐惧与快感。但没关系,克兰德的身体有极高的容错率。
瑞切尔抽身退出他口腔时,克兰德还是紧紧闭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壮烈表情。倘若他唇边没有挂着银丝,瑞切尔真要以为这是什么贞烈人物。
她轻佻地拍了拍克兰德的脸颊。不重,但很响。
“把嘴张开,亲爱的。”克兰德抿了抿唇,认命地张开,露出柔软温热的内里
“张大一点。”
瑞切尔透过他的唇舌,观察更深处的部分,她突然在其中发现了乐趣:声控一个从未见过的乖顺的主教大人。
“还能再张大一点吗,亲爱的。”她声音温和。
涎水快要从他口中滴落了,可克兰德却只能等待瑞切尔的下一个指令,任由银丝自唇滑下,留下润润的水光。他的眼里已盈着祈求的泪意。
扫兴的眼泪。瑞切尔叫停了开合游戏,转而召出自己的其他部分——一条暂时还保持着克制的触手。
映在克兰德的瞳仁中漆黑的影子愈发浓重明晰。它钻进克兰德嘴里,灵巧地纠缠着他柔软的舌头,但终归保留兽性,不可避免地有些莽撞。
“唔……唔唔……”
简直让人窒息。克兰德涨红脸,被要被它顶得向后仰去。瑞切尔“呀”了一声,连忙揽住他,又借机以触手在他腰上绕了几圈。克兰德只向下扫了一眼自,就快要晕厥,这这——但又不能对她怎么样。于是又收回视线,闭了闭眼,全当眼不见为净。
“太不好意思了,克兰德大人。”瑞切尔抚了抚他的脸颊,好像真的很心疼。
“我本来是想让它向您道歉的。”
道歉?道什么歉?最该以死谢罪的另有其人。
“您还记得它吗?”触手又在他口里顶弄。瑞切尔水汪汪的眼睛满是诚恳。
“很抱歉在您的身体里,它做了不好的事,让您……”
后面两个字,不用说她也知道是什么。他几乎是有些羞恼地咬了咬口中的触手,那
畜生反倒更兴奋了,在他嘴里扑腾得厉害。
“弗斯特first出来!”
想不到小怪物还给小小怪物们取了名字,虽然这么草率,克兰德分神地想着。弗斯特蹭了蹭他的上腭,恋恋不舍地退开,空气疯狂涌进他的喉口,肺室快被氧气淹死。他没忍住咳了几声,胸腔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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