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头,看着他的上颚,扁桃体,再到他口腔深处的喉咙。
他平常给我深喉的时候,都会进这么深吗,那真了不起。
他喝个水都会被呛到,吞我精液的时候居然没有被呛到。
我想着,伸手触碰他的口腔,抚摸过他的牙齿,摸过他牙齿尽头的牙龈,又蹭刮上他的舌根。惹得他的舌头一直动个不停,我还想再进去,他也张开嘴让我进去。
“咳……!”
但他未平息的一声咳声打断了这一切,我抽走我的手。
学着我刚刚抚摸他的后背的样子,他抚着自己的胸口。
“我看了,药没吐出来。”
“你以前到底吃了没有?你知道的,你要是不吃,我们都得完蛋。”
他埋着头,一头黄毛隐约可见耳朵和金属耳钉,他把手放在胸口。
点了点头。
我长舒一口气,第一次为他很听我的话这一点感到庆幸。
我关掉了空调,熄了灯。打开了卧室里的窗,拉开了窗帘。
周六凌晨1:30,老旧小区建筑一栋栋排列着,只有零星的几户还亮着白炽灯。
六月中旬的夏夜,热浪鼓动着,涌入房间。月光却淡漠地照射上大地,没有一丝温度。
窗外的高大树影被月光投射进房间里,把我的影子吞没。也把在床上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陈山吞没。
即使炎热,即使知了的聒噪鸣叫扰乱了寂静的夜。在这样的黑夜里,我却比被光照亮的白天,更觉得自由。
我真切地厌恶着任何闪着光的东西。
只是夜里。
我只是远远地,在窗边看着,躺在床上那人的身影被黑暗笼罩。
他蜷曲着身子,紧紧地裹着被子,紧紧地闭上双眼,还没有从急切的喘息和过度的劳累中缓过来。
“陈山。”
他睁开眼。像一条被打捞上岸的干渴的鱼,第一次直观目见烈日一样,呆望着我。
“记得我刚刚说的吗?我现在就要和你说,那个秘密。不过……啊,没什么不过,无所谓你想不想听。”
干渴的鱼,强撑起自己疲软的身子。爬到床边,好像这样就能让它看清那烈日。
“你很喜欢,待在这里吧。小芳租的房子。”
殊不知,靠近那仿佛对它说着话的烈日,并不会让它脱离水体的拘束,接近于阳光下的生存。
“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小芳的生活里,插足我们的关系,装傻充愣无视我的暗示。”
真的能接近阳光下的生存吗?日轮只是日轮,光明的象征罢了。并不是光明本身。
“忍受我的所有威胁,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只是为了,待在这里过夜,我猜的没错吧?”
而鱼这样做,只会让它更加接近它的死亡。
“我不想推测,你究竟为什么如此执着于留宿在这里。我也不想推测,你有这样的想法,与小芳她有什么联系。”
“因为关于你的所有原因,我只会越推测,越觉得你可悲而龌龊。”
更接近成为岸滩上的,另一具刺骸。
“但原因并不重要。因为很可惜,你估计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了。”
干渴的鱼。悲哀的鱼。终于连日轮,连那光明的象征也看不见了。
“她在跟房东商量退租了,六月过完,她就会回到家里去。”
“她不会再住在这个可笑的、所谓的自习室里了,我也不会。”
“她集训结束之后,会去她爸投资的校外机构上课,不会再回你们那个学校了。我高三,会在外高旁边租房子。”
无法呼吸夜里的闷热空气,鱼,无法用肺呼吸。
“我们和,你,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正因如此啊,无法用肺呼吸。才让鱼,永远不能在阳光下生存。
加重语气的永远不会。
那个人用手撑起上身,伏跪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我。
披在他肩上的被子缓缓滑下,露出隐约可见的那些伤痕。
还有。
无法呼吸的,耸动的肩膀。
“她甚至没有给你钥匙吧?在被永远锁在门外,没人开门之前。或是临头被赶走,自己丢脸之前。”
“你就保持你的厚脸皮,装作什么不知道一样,表演好这十来天,怎么样?”
“毕竟这是最后的几天,你能如愿以偿留宿在这里的时间。”
我手撑住窗台,笑着对他说。
话里有话,把滚和不滚的选择权留给他。
当然,我也曾认为,这些弯弯绕绕的语句,是他的蠢脑子一辈子听不懂的。
但这么久相处下来,我也有所发觉,他心里其实不像外表表现出来这么迟钝、无脑,他其实什么都清楚得很。
我的话,虽然弯绕,但显然是有效的。
不然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子,目光无光,面孔煞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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