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尘埃路边还有几户人家偷偷烧的残香柱和纸钱。
城郊的夕阳慢慢落下,我慢慢地穿行过小路。
突然,迎面撞来几个混混模样的人,走在前面的穿着白色破洞衫的红发男子,捏着我的肩头,指着我的鼻子。问我哪里来的,我是谁。
我不想回答他,只是一个劲地向前走着。
他卡住我的下颌,把我带着撞上一旁的集装箱墙壁,一副要掐住我的脖子把我举起来的势头。
“在这片混,你看不懂什么意思吗!?为什么总有你这样的蠢货,明明看到了路障还是要进来……!”
我没理他,说,放开我,我要过去。
“戴眼镜的书呆子,趾高气扬的样子,你说一句过去我就真让你过去了?”
他笑了,更紧地掐上我的脖子,有些缺氧的感觉让我回过了一点神,透过他微张的嘴,我能看到红毛男打了一个舌钉。
“放开他。”不远的地方,传来沙哑的声音。
“但他……”红毛男说着,但服从地稍微松开了我。
在耳鸣结束的一瞬,我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我说放开…!”沙哑的声音又传来了。
红毛男白了我一眼,彻底松开了我,带着后面的几个混混,后退了几步,摊开双手,示意让我过去。
我知道那个声音是谁。
手摸上被掐过的脖子,我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右手边望去。
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坐在马路沿上,或是拿着烟,或是拿着屏幕发光的手机。他们齐齐地望向我,目光凶恶。
一个混混模样的人,一边用目光仇视地盯着着我,一边举起手中的打火机,好像才给上位者点完烟,还没来得及放下。
在他之上,那个坐在高高的集装箱顶的上位者。遮挡住黄昏的余晖,坐得与城市的地平线齐平,仿佛落下的夕阳,浑身是滚烫的金黄色。
黄色的中长发,满耳朵的耳钉,看不清的眉眼——他拿着一根烟,自他暗色的嘴唇,烟雾一直升上遮蔽了他的眉眼。
他偏过头不看我。
顺着他偏过头的方向,我看到一旁杂草丛生的墙角。
“好久不见啊,烂货。”我看向他。
这一句话惹得现场的空气立刻紧张了起来,我看见几个小混混向前迈了一步,抚着拳头一副要来揍我的姿势。
我重新看向他,烟雾散去,快要遮不住他的脸。
他又举起手中的烟想要抽一口,但手根本拿不稳烟,烟滚落着掉落在地面。
地面上的小混混又抽出一根,想要递给他。我拿过那个小混混手中的烟盒,抽出了一根递给他。他俯下身,埋过头,装作平静地伸出手,想要接住我递给他的烟。
但他的手明明在发抖。
他用两指夹住烟,像是从来没抽过烟一样,不仅姿势大错特错,还拿反了烟。
我们的手碰到了一瞬,他急忙地抽离。
我顺着他抽离手的方向,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把把他从集装箱上拉了下来。
他从高处跌下,快要撞上我的身体,我侧过身躲开他。冷漠地看着他啪的一声跌跪在他的“小弟”们中间,那一群小混混的视线里。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我的心情好受多了。毕竟即使我再不幸,也有陈山给我垫背,也有陈山这个比我更不幸的蠢货。
“你他妈……!”那个红毛男显然是被激怒了,急步过来抓起我的领子。
我躲开他。当着他的面,揪起陈山的头发,想要逼迫他抬起他的头。
“啪!”
但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重重地拍走了我的手。
而我,花了将近一秒才反应过来,拍走我的手的人究竟是谁。
不是红毛男,也不是其他小混混。
是陈山。
他埋头跪坐在地上,手掌上擦伤渗出血珠,手心沾上尘土和草屑。
“够了…都够了。”
“够了……都够了。”
他跌跪在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就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窘迫一样。
拍走我的手后,他那不知是对谁说的这句话。
连要求删视频都用问句试探我的他,从未有一刻如此决绝地反抗我。
抓不住任何东西的我的手,空落落地悬在半空。
我看见他支起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过长的乱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埋着头的头发阴影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走。”
“……不想被打,就赶快滚。”
一个一个字吐出的话语,像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决绝地咬紧了后槽牙。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当着许多人的面,被陈山警告说他要揍我。
城郊街区巷道里以打架不要命闻名的陈疯狗。即使短暂地被男人掌控,软着身子当过一段时间发情的母狗。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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