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大的恶即是匮乏,无论是人性的匮乏、知识的匮乏、物质的匮乏、性的匮乏、力量的匮乏还是制度的匮乏……
米勒生日那一天如此领悟到,他在一个匮乏的世界中苟且活着——米勒的生日也是女人死后的那一天。他第一次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并让人骗了自己的佩剑;第二天早上醒来光着身子还被两个不认识的裸男死死抱住……宿醉一宿完了后,匮乏的哲学之光才照耀在了他的脑门上。
但米勒的思想还没有认识到恶之恶是什么,这负面之负面又是什么,宇宙中最深邃无耻的东西是什么……他毕竟年轻,没到那个阶段,这些问题是后话了……
而综其一切,就是善的匮乏。
除了去妓院中寻找“善”的目光,米勒极其不愿意在公众场合露面,特别是男人们扎堆的地方,曾经圣军生活的记忆对他而言跟在地狱里没什么两样,他选择强迫自己去遗忘掉那短暂的17年时光。
美貌对米勒而言即是诅咒,不矫情地讲,是遗传下来的诅咒。
如果光有美貌而没有诅咒,那米勒就不会是小说中的主角了……
他拥有希腊神话中那咯索斯至美的容颜,一切形容外貌的词汇在米勒18岁颜值巅峰的时候,都是陈词滥调;可惜的是,米勒不是一个自恋者,恰恰是一个自厌者;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像是获得了无价之宝的女人一样,喜欢讨好他人,或让他人嫉妒,为了满足虚荣心选择无限制地使用护肤品或用圣处女的血与奶汁来保持容颜。倘若这个小说中的世界照片技术完全流行起来,并且发展了清晰的彩色影印,将米勒18岁的照片和他20岁的照片做一个对比,你一定会惊叹道,天哪,这个混球儿到底经历了什么?仅仅只有两年的时间啊!这两年他是进了精神病院里去深造的吗?
倘若里昂大学的终生任职教授、上主教起源史权威圣克拉米尔主教听见有人把他所任职的学校称作是精神病院,他一定会皱起眉毛,将那老态龙钟耷拉下来的扁扁小嘴唇挑出一个小缝儿来,发出一声可有可无的嗤笑,还会说:“米勒·叶丽莎才是一个神经病,看看这位先生写的论文,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个神经病却准备在酒馆里发神经了——
时空回溯到米勒生日那一天……
米勒把他剩下的所有钱掏出来,堆在吧台上,其中有两枚金币,12枚银币和53枚通用铜币(原中央教会铸造),还有奥威尔共和国600元的纸币,简称奥币(当时米勒在奥威尔共和国)。这些钱,可以在这家中档水平的酒馆供一个烂酒徒狂喝痛饮连续5个昼夜。
米勒把所有钱推给了酒保,说:“请让我在这里喝到死。” (此时米勒已经在外面喝了些酒,醉醺醺了)
酒保又把钱原封不动地推回了米勒,腰杆笔直,眼神揶揄,拍拍手冲前堂的老顾客们说:“嘿!伙计们!这有个新来的,准备闹事不要命的小白脸,大家说该怎么办?”
大家很不给面子,没一个人吱声,是鸦雀无声。
有人高声咳嗽,用眼神示意酒保,指了指米勒腰上别着的东西——一柄金色的,样式弯曲成古怪模样的佩剑,像是恶魔那变了形的手臂;这个世界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一看就是炼金武器。
酒保刚才忙着表演调制酒水,在柜台后没注意到米勒的佩剑,现在看到了,换上了一副礼貌又不失得体的微笑,说:“先生,我们这里是卖酒的,不卖毒药,您想要自杀,出门请左转,过了第二条街,拐角就有一家能买到蛇毒的伊斯朗药店,价格公道。”
所有人都忍住,没发出笑声,都在为这一本正经的酒保捏一把汗,事实上从米勒进入这家酒馆开始,人们的目光就被一股魔力吸引,陆陆续续地给吸引到了米勒的身上。
第一,如前文所述,这位美人儿实在是太美了。第二,“她”(别人都在怀疑他在女扮男装)的佩剑,是货真价实的炼金武器,看成色一定是最上等的货色。那么,瞎子都能推测出,这应该是一位将军家的大小姐,偷偷拿父亲的佩剑出来玩,呃……或者是出来抒发闷气,为什么呢?大概是政治联姻之类的问题,这位千金大小姐一定不喜欢那个酒囊饭袋般的未婚夫,因为现在的纨绔子弟呀,都一个德行;毕竟,世上有谁能配得上如此妖娆国色?国王都会差一等的……人们继续猜测,她一定还生性孤僻,且孤傲到了极点,但又有孩童般的天真,有天使般纯洁而纤尘不染的心,所以才会来到这里,想要感受一下平民们“热情”又“可爱”的生活。
可就是没有人推测,米勒曾经确实是一位“天使”,拥有自古以来圣殿骑士团中最年轻的上三级天使职阶,配得上这二十倍档的炼金武器。
米勒手臂一挥,所有家底在吧台上尽数抛落四散。
“给我拿酒来!”
这一吼,声音确实是男人的声音,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尖的人已经看到了米勒的喉结。
“先生,”酒保慢悠悠地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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