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妹自然的挥挥手:“嗯。回来好早啊小酷。”但这才是内心独白——……擦。想起这种由冷淡温和到真诚微笑的艰苦过程,聪哥真的很蛋疼!总特么的想起玖兰渣渣。幸好酷拉是个善良的好孩纸,跟渣渣有本质区别。他笑了下后,指了下台桌边的一摞书,神色又恢复了冷静平和的款儿:“你要的书,我在市图书馆恰巧找到了,顺便带了回来。”聪妹:“……哇哦。”她走过去翻了翻,除了她偶然——哥才不是假装的呢——提起的几本,甚至还有一些别的,比如有趣的生物介绍,幻兽猎人手札等等。酷拉是一个相当心细,而且体贴的人。只是接触了一个月,尤其在相处时间仅仅是早上跟傍晚以后的情况下,他知道了聪妹的爱好,而且善意的关照了她。嘤嘤。哥快被治愈了。→_→聪妹表示感谢。和谐友爱的互帮互助做晚饭及享用美食之后,一人一杯热茶,开始看电视。酷拉仍然很关照的开到了猎人协会的生物调研节目。聪妹笑纳。正看红船兽跟古吉鸟相爱相杀,酷拉的声音温和响起:“小聪……是杀手吗?”——总算来了。听着他的问话,聪聪点头:“嗯。”酷拉:“你还在上学……为什么会去做杀手呢?”他立刻补充,“对不起,如果觉得困扰的话,其实不用回答我。”聪聪很理所当然:“我在揍敌客家长大,然后就开始做任务了。”她似乎知道酷拉的疑惑,“我不是揍敌客家的人,猎人协会的会长把我送到那里的。——我是阿尔拜族人。最后一个。”酷拉吃惊了。但他是善良的好孩子,根本没有追问阿尔拜族的事情,但显然他对此并非一无所知。而且可见的,他的神色更柔和了一些,或许是同病相怜也说不定。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他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聪妹上楼睡觉之前,听酷拉在楼下突然说:“小聪……当初就欠下了感谢。今天应该补上——谢谢你当初……救了我。”橘黄的灯罩下,他坐在乳白沙发中,沐浴在柔软的光线里。这让他的背影甚至美好到充满宁馨。但是缓慢的话语里,沉重和几乎不露马脚的悲伤——或许说悲伤都显得有些轻浮——令他染上了一层浅淡的压抑的锋芒之气。聪妹安静的听完他的话,声音很平静:“不用客气。而且,不用觉得负担哦酷拉,因为我是收费的。”她的话透着些天真的漠然,但此刻无情未尝不是一种温存。酷拉需要什么呢,一个人抱住他跟他讲【你的痛我全懂】吗?谁也不会懂他的疼,他的黑暗,他的仇恨。即使有人懂,也无济于事。他想要的不是安慰,因为已经无从安慰。他想做的,只有铭记,前进,并以仇恨来自我救赎。
抛弃族人离开的他,大概也一直偏执的坚信,如果不能做到如此,就是一种罪恶。“叮——‘信任者’任务完成。”聪妹听着提示音,在他背后扯一起个面瘫特色的微笑:“晚安,酷拉。”其实,某种程度上,酷拉皮卡才是一个极难攻克的碉堡。他比玖兰枢还难攻略。因为玖兰枢超然在世俗之上,酷拉却是在背负。背负着不可承受的仇恨,他的爱不只是爱那么简单。那意味着更多,更多的欲望,更多的挣扎,更多的背负,在摆脱一切苦难之前……这爱没有希望之光。哪怕因为善良,也会令他无比抗拒。…………这绝壁很难挑战。聪聪挖了挖鼻,在床上翻了个身。身为攻略之神,哥表示虽然不是不能搞定,但活儿太辛苦,pass。……第二天一大早,聪聪见到手机里一条邮件。【卡迪亚:田藤,不要躲着我了。】聪聪仰天翻了个白眼,爬去洗漱。等她重新回卧室,换校服,打算下楼做早饭时,她又看到一条邮件。【卡迪亚:我就在你家门口。那个男的是谁?】……卧槽!聪聪火速窜下楼梯,发现酷拉兄已经做好了煎蛋和培根三明治,见她下楼,弯起眼睛微笑一下:“吃饭吧小聪。对了——”他指了指落地窗外,篱笆外面一个紫发少年正背着包,拎着一只足球,神色略显冷淡的站在路灯下面,“那个是你的同学吧?好像找你有事情。因为不认识,所以没有出去招待——”聪聪打断他:“我知道了。”她打开门直接出去找卡迪亚兄。要不要这样啊!干嘛跑到银家的家门口啊摔!聪聪瘫着脸,隔着金菊花丛和矮篱笆墙,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卡迪亚?”……好吧,谁让他长了张迹部脸,搞得哥还是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啊尼玛!卡迪亚同学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女生,结果人家不鸟他——今天这件事让他感到非常、非常、非常的尴尬并且寒心。于是他原本准备要说的话并没有出口,反而只是问:“你不同意跟我交往,是因为他吗?”那双深蓝色的凤眼里有一种很冷漠的失望之情,盯住聪聪,他扬起左手手臂,指向客厅。哇哦。这个样子,比之前那种温柔绅士的形象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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