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兄妹运气真好。日向见鸟想。从富冈义勇手里逃过一劫、从她手里逃过一劫、从蝴蝶忍手里逃过一劫。总是能在最坏的结果到来之前被希望的曙光照到,这份运气也真是独一份的。她赶到的时候,这场闹剧差不多已经快到谢幕的程度了。“你来了,见鸟。”已经失明了的主公大人在坐在他旁边的雏衣和日香的提醒下,朝她微微笑,“辛苦了,突然通知提早开始柱合会议。”她走到单膝跪成一排的柱队伍的最边上,也就是富冈义勇的旁边,同样单膝跪下。“是我来迟了。十分抱歉,主公大人。”“不必自责,见鸟。非常感谢你这么努力地赶来。”日向见鸟低下头时余光瞟到被不死川实弥按在地上的灶门炭治郎。因为低着头没人看得到她的脸,所以她开眼了。灶门炭治郎的身上有多处擦伤、肌肉拉伤,但是因为要审判,所以没有送去治疗,被隐用绳子把手背在身后捆起来了。灶门炭治郎好像也看到她了,但是他的头被按在地上,又因为在之前大声的为祢豆子辩解,所以他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灶门炭治郎旁边是灶门祢豆子的木箱,因为地上有血迹,所以日向见鸟顺便看了眼。她看到灶门祢豆子肩胛骨附近的衣服有被刀刺穿的破洞,但是伤已经因为鬼的自愈能力恢复了。“斩杀鬼的才算是鬼杀队。主公大人,关于灶门、富冈两名队员,希望您能惩罚他们。”不死川实弥脸色并不好看,但是他还是保持了对产屋敷耀哉的尊敬的态度,只不过明显他把气撒在了被他按在地上的灶门炭治郎身上。“关于这个,把信拿出来吧。”产屋敷耀哉让雏衣把信拿了出来,并且示意她把信的内容念给在场的人听。待听到“切腹谢罪”后,在场几位柱在像是失语般沉默片刻,又都躁动起来了。不死川实弥冷冷地瞪了眼富冈义勇,愤愤地说:“切腹又能说明什么。这么想死的话,那就找个地方死去然后腐烂掉吧。这并不能做任何保证。”富冈义勇像是没有发觉一般,还是低着头,但又不像是在发呆。炼狱杏寿郎赞同不死川实弥的话:“正如不死川所言!吃了人之后就无法挽回了,被杀害的人也不会复活!”“确实如你们所言,这不能作为不袭击人的保证,也无法证明她不会袭击人。但是反而言之——也无法证明她会袭击人。”即使是听到这番话,产屋敷耀哉也没有丝毫动摇。他即使是看不到了,却也好像是能看见一般,没有焦距的眼睛转向了日向见鸟的方向。“我想,你应该已经见证过了,见鸟。”下一秒,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不死川实弥手上青筋暴起,恶狠狠地质问她,语气重到就好像是要把牙咬碎。“喂,日向!怎么回事——你早就知道了!?”日向见鸟沉默了一下,先是回应了微笑着的产屋敷耀哉:“是,主公大人。虽然不是很愿意相信,但是,您的判断是对的。”“喂——?”“啊啦,见鸟居然这么说。”蝴蝶忍的声音压过不死川实弥,她明明在笑,但是却一点真实的笑意都没有。她问:“能跟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吗,见鸟?”日向见鸟想了想,还是从最开始说起:“半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了灶门兄妹。”伊黑小芭内毫不掩饰自己对鬼的厌恶,听到她的话后就立刻打断了她,问:“半个月前——你没有杀掉她?”“本来我是准备杀掉她的,但是鎹鸦阻止了我,它让我不得擅自杀死灶门祢豆子。”鎹鸦代表的是主公大人的意志,也代表了主公大人的态度。所有人精神一振。“事实上——很抱歉,灶门,在你不在的时候我试验过你的妹妹。我在她的面前让自己受伤流血,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袭击我。”这算是比较有力的证据了。大概是没想到日向见鸟会为自己和祢豆子辩解,灶门炭治郎甚至都不能立刻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在听清楚日向见鸟的话后,在场的像是甘露寺蜜璃这样没有非要灶门祢豆子死的柱就已经松了口气了。当然,她应该也是想起之前日向见鸟很突兀的问起的那个问题,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富冈义勇也看了过来,他还是没有太多表情,但是日向见鸟隐约觉得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里好像带着点复杂的感激……嗯,错觉吧。蝴蝶忍收起笑容了,她在思考日向见鸟说的话。但是不死川实弥看起来并不服气,倒不是他不相信日向见鸟,他反而是这里所有人中最清楚他们比一般的稀血更加容易招引鬼的人。但他只是太憎恨鬼了。主公大人浅笑。“祢豆子已有两年时间没有吃人,见鸟也证明了她即使是面对稀血也不会冲动,这两个事实摆在面前。为了祢豆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两人甚至赌上了性命。”他说,“如果想要否定这一事实,否定的一方就要付出更胜一筹的态度才行。”产屋敷耀哉逻辑清晰、证据充分,他们就算是还是觉得不服气,也没有人立刻就能说出反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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