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乌湍湍一队军人,血糊w啦的,找我算帐:“你怎麽不杀他?”“他活下来,几年後就要杀我们了!”
我眼前就好像延伸出两条轨道,一条是那群军人占据,另一条上头绑着辰时。命运的车子滚滚而来,不是碾压这边、就是碾压那边。军人们叫嚣着,要我将车轮扳向辰时一边。而辰时一动都动不得,唯黑沉沉的眸子对住我,噙着个冷笑:“人杀猪,你站在猪的一边?”
“我不想站边!”我不知不觉喊出来,喊得太响了,把我自己都震碎了,一片片碎屑四分五裂的,每一片都还在替我叫。有的朝着这边吼:“你们几乎都b这孩子年长吧?不能给孩子创造太平世界,反而要杀了孩子保住你们的x命。你们好意思吗?!”有的朝着那边喊:“解开绳索,跑啊!!你不知道跑的吗!”
结果,两边都对我怒目,并一起朝我打过来。我正醍醐灌顶的想着:“原来站在中间、哪边都不偏倚的结果,是被两边一起打吗?”脚底忽然裂开一条缝,我跌了下去。一边跌我一边还想着:“原来以为无处可去时,下头还有无底深的地狱吗?”
“砰!”我跌了个结实,在床前的地上。
“砰砰!”有人且在敲我的门。
就我这可怜的两扇门,一点都不结实。我刚龇牙咧嘴捧着头垂着伤臂从地上爬起来,说出一声:“来了”,那门就被踹开了。
村长家的人c着家伙,押着五花大绑的萝卜姑娘,质问我跟强盗合谋仙人跳骗到太子头上的罪过。
似乎是,花少的确很努力了,拿出了钱填补被偷的亏空,还提出跟萝卜姑娘结婚,以此来搭救她。可是他的家人们大怒,而且不知怎麽认定是我在背後主使的,跑来找我,g0u通方式一点都不文雅,而且毫不听我辩解。才说了没几句话,我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萝卜姑娘身为nv儿家也没有受到宽待。
花少赶到时,我跟他的家人已经扭成一团。
花少跳到高处暴喝一声,甚至轰鸣了一支机括枪,才算镇压住场面。
他宣布就是要跟萝卜姑娘结婚。因为只有对着萝卜姑娘他才能b0起!没有萝卜姑娘,他这辈子都没子孙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家人只好掩面妥协。
等尘埃落定,我嗫嚅着跟花少讲:那个,虽然能救萝卜姑娘是很好啦,但是,nv儿家的婚姻……
“没事,我愿意的!”萝卜姑娘迅捷的红着脸道,瞟花少一眼、又飞我一眼。
我似乎是多管闲事了。
花少叫萝卜姑娘出去。
萝卜姑娘拧着手指头,不太愿意。
“听话,”花少不耐烦道,“找我娘帮忙去,让她教你绣花。”
我想,他娘刚刚还往萝卜姑娘身上拍了好几巴掌……
“哎!”萝卜姑娘爽脆的应了,流露出颇为荣幸的喜气。
门掩上。
花少脸沉着,问我:“这种nv的,你为什麽要喜欢她?”
我怔了怔:“为什麽不呢?”
他气急败坏:“你以为她是小白兔啊?!”
我不由笑了起来。没有。怎麽会呢?我知道萝卜姑娘在求生存。她很知道目前什麽对她最好、就努力抓住。她在哗变逃离之後的生活想必艰苦,很可能都未必回了机括村,说不定就是流落在附近,听说了矿洞si难的消息,想能不能早早赶到就蒙一笔抚恤金走……这当然是错的,毕竟si难者真正的家人们应该很需要这笔钱。她自己心里明白,更希望能快点跟花少成亲,以後就算被追究,好歹也有夫家庇护了。
就这麽点卑微的愿望,她要赔上自己的身t和全部人生啊。
即使如此她也在努力、惶恐中萌生着大大的渴求与欢喜。
花少为此看不起她,我却不敢苛同啊!
我轻轻对花少说:“谢谢你愿意帮助她,这是个很bang的开始。即使你现在不喜欢她,至少,也尽力给了她一条生路。这只是一个人的一小条路,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更多更多的人,也许会走出更多更宽的路?有一天,有天条路上的风景,也许会让你呼x1更舒畅、心里也多些yan光呢?”
花少一开始是很不服气的,慢慢的安静了,坐在床沿,脸se怅闷闷的。我拍拍他的头,他抓过我的手,张嘴就要咬下去。我“哎哎”的警告:“我有毒。你伤害我,你就会中毒。我劝你不如待我好些。”
这话说出,连我都怔一怔:数据库里好好的名字,“信香”,我怎麽会把它叫成毒的?以前,我曾经这样叫过吗?我有过质疑、有过改变、有影响过数据库吗?如果一切都没有……我只是一把武器,兵部将我放哪里,我就听命。但如果对命令和大局都不了解,又怎能更有把握完成任务?
那天我又做了个梦。奇怪,我不太记得以前有没有做过梦,现在却非常清晰,还跟连续剧似的,紧接上集,我从裂缝中掉下去,咦,我看见这条缝,竟然是基础数据库边上裂开的。基础数据库本来是铁板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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