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根指头拢成爪形,深深挖进了土里,像两只翻开耕土的犁,经过之处留下了八道深深的划痕,从餐厅一直蜿蜒延伸到约翰逊脚下。
约翰逊一心抛尸,丝毫没有看到这些留在身后的痕迹。他怒骂一声,急忙扔下尸体,回到餐厅后门,用脚一点点把痕迹抹去。
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要下雨,约翰逊惊喜万分——若是雨下得大,完全可以冲刷掉地上的痕迹。
盼什么来什么,五分钟后,头顶就感觉到了湿意,瞬息之间,变成了瓢泼大雨。约翰逊就着雨水洗了把脸,把脸和双手上不存在的血渍洗干净。
他找来一把锹,准备返回去把盖尔拖到埋尸的地方,和他母亲埋在一起。
当年那片离奇死亡的麦田自那以后确实颗粒无收,渐渐的也就没人打理了,田中野草疯长,几乎把田中的小路也给盖住了。
约翰逊踏着小径向森林边缘走去,内心冷静异常,当警察的经验能让他很好地抹去犯罪痕迹和任何有可能遗留的线索,所以他并不慌张。
头顶劈下一道闪电,照亮了整片空旷的田野。
约翰逊的目光凝在一处,他看到了什么,然后霎时僵立在了原地,呼吸粗重。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身体无法抑制地发起抖来。
“怎么可能……”
远处,原本躺在地上已经死亡的盖尔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微微躬着背,姿态诡异。他套着麻袋的头颅像是一颗土豆,随着重力任意摇摆晃荡着。
就像轮胎镇的怪物一般。
那具尸体缓慢走向约翰逊,麻袋下原本是眼睛的地方渗出了两团黑乎乎的血,被雨水冲刷得向下染开,像是流下眼泪了一般。
约翰逊吓傻了,他紧握着铁锹,身体却动不了分毫。
闪电过后,惊雷乍响。盖尔的身形,在雷声之下犹如鬼魅,瞬息闪到了约翰逊面前。
冰冷的气息喷在约翰逊脸上,带着浓烈的血腥气。这个儿子似乎更高大了些,麻袋下的嘴巴慢慢张合,缓慢地朝他说:“父亲——”
约翰逊瞪着麻袋上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害怕极了,他不知道这是何种力量,大叫一声,举起铁锹刺向盖尔的咽喉,企图把对方的头铲下来。
盖尔单凭一只手,就轻易把它拦了下来。
……
密林深处,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和人极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
“盖尔,我的好孩子!求你,放过我!!我不是故意杀死你妈妈的啊!!”
约翰逊的手脚都被打断了,四肢软软垂在身侧。盖尔因为抠脖子抠到指甲脱落的手指挖进男人的眼眶,刺破了眼球,脸上鲜血淋漓。
盖尔不做应答。他以挖进约翰逊眼眶的手指为着力点,五指死死扣着,固定住男人的整个脑袋,面朝下,拖着他慢慢走进深林。
约翰逊惨叫着,但是声音融进暴雨中,无人能听见。
盖尔拖着男人回到了林中的那座破烂小屋。屋中灯火通明,窗户上映出了一个头顶鹿角的纤长影子。
有人为盖尔开了门,并热情迎上来,温柔地说:“盖尔,你很勇敢。”
盖尔知道那是安杰洛。他能感觉有人扑进了自己怀里,捧着歪掉的脑袋隔着麻袋在唇边印下了一个吻。话落,那人放开手,盖尔的脖子便恢复如初了。
只是盖尔死时缺氧,现在思维僵滞了,仅能断断续续说出一些词。
“杀了、他……”
“不,不是现在。”安杰洛握住盖尔满是脏污的手,举到嘴边,舔舐着上面的血渍,“主现在饿坏了,需要吞噬一个罪恶的灵魂……把这个人,把你!献给我吧,献给主。”
盖尔看不见安杰洛现在的模样,但是他干燥修长的手温暖无比。
他一无所有了,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朋友,最后失去了性命,除了这一具依靠邪神维持的行尸走肉,他什么都没有了。
“我会,主也会,好好宠爱你的。”
盖尔的思维越发麻痹,他渐渐地无法思考了。
“相信我,盖尔。”
“好。”盖尔同意了,声音很轻。
瞎了双眼的约翰逊瘫在地上大叫起来:“盖尔,你干了什么好事!你在和谁说话?!”
盖尔被安杰洛拉到地上。他始终都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两只手、三只手、四只手剥下他湿漉漉的衣服,抚摸到了身体各处,无数温暖的口腔吮住了他的敏感。
光裸的下体被抬了起来,大腿分开,架在安杰洛的腰侧。被主附身的邪教徒亲吻着盖尔的颈侧和胸肌,胯下之物抵在青年潮湿的臀缝里磨蹭。
没有扩张和润滑,那根不属于人类的东西破开穴口,深深刺入了盖尔体内,一直没到根部。
盖尔清晰觉察到腹部被硕大撑得紧绷鼓起,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仿佛天生就是它的容器一般。
周围响起诡异的啮噬声,约翰逊感觉到自己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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