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公寓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看见云思的样子,阿姨还有些惊诧,问我要不要叫医生来。
“通知医生晚上过来吧。晚饭再熬点粥,炒两个清爽的菜就行。”
吩咐完后,我脱了外套和口罩,对云思说:“来看下你房间。”
云思低头看着地板,似乎有些踟蹰。我跟着向地板上看了看:“掉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他摇摇头。
阿姨转到我们这边,忽然一拍额头连声道歉:“我把拖鞋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鞋柜里一双崭新的拖鞋被拿出来,我明白过来刚刚云思在犹豫什么,不禁觉得好笑:“就是没拖鞋直接踩进来也没事,我没什么洁癖,明天有人来打扫。”
阿姨也说:“小谢先生的客人,不用客气啦,随便踩踩也没什么,地总是要擦的。”
这公寓其实完全够一家人居住,有三个卧室,除了主卧我住,次卧给楚苍留着,还有一间小一点的卧室,设计时应该是留给小孩住的。如今云思来,正好派上用场。
“这间卧室平时没人住,离主卧有点远,不过采光蛮好的。”我推开门,屋里清新的香氛味扑面而来,“天,阿姨在想什么,还换了粉色床单……你不介意吧?”
她可能以为我要带女孩子回来,将卧室整理得温馨可爱,飘窗上还放了一瓶带着水珠的花,怪不得刚刚看到云思后脸色那么奇怪。
云思说:“没关系,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我很赞同,他自己卧室的环境实在有些可怜。
我也懒得再折腾:“东西应该在里面都准备好了,你自己收拾一下,有个小浴室,擦下身体可以吧?”
云思自然一切都说好。
我还不饿,出来后踢掉拖鞋,坐在客厅的毯子上打开游戏玩了两把,等云思洗完。他现在动作不方便,万一滑倒了,我还能进去搭把手。
有同在线的朋友拉我组队,我点了同意,进去后他们开了麦,闹哄哄地问:“楚苍没来?”
“没,”我说,“我一个人玩,省得他还拖后腿。”
他们哈哈笑几声,或明显或隐晦地给我辅助喂分。我不是傻子,察觉到了后并不说话,陪他们漫无目的地闲聊,等着这群人开口。
没过三局,有个人忍不住了,有些讨好地叫我:“哎,小谢总,问你个事。”
“憋死你了吧,说。”
他嘿了一下:“就知道你能猜出来,他们几个还磨磨唧唧的不敢开口。”
这几人也是平时一起玩的比较多的狐朋狗友,我一听这个口气,便推测出来了:“怎么,捅娄子还是踢到铁板了?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都能帮。”
“哎呀,都知道,主要是确实有点棘手,尽量快点解决比较好。要是让家里人知道,免不了吃顿教训。”
那看来就是长辈出手完全可以解决的麻烦,只不过他们不想被家里教训,打算先自己处理。
估摸事大也不会大到哪里去,我放松地伸长腿:“行,说吧。”
“就是,隔壁市那个镜子赌场,你知道吧?”
我把刚伸长的腿收回来,突然产生不妙的预感:“不是,你们搞什么呢?”
黄赌毒,堪称是地下黑色产业的三大支柱。我们家本来和这些牵扯不深,后来我爸妈和我哥更是尽量撇清了不少麻烦关系。在本地抓个人打个架之类,不过是小打小闹,算不上什么,但要是真的涉及到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则需要谨慎再谨慎了。
那种流动的小型赌场倒是各地都会冒出来,抓了一个过几天再冒出来第二个,还有躲进深山老林,宁愿跟蚊子长蛇作伴也要赌的。不过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要论正儿八经的大赌场,邻市的镜子赌城,差不多在整个省都赫赫有名。
与其说是赌场,不如说是一个黄赌毒枢纽,光是每天经过它洗的钱,都是一笔大数目。至于它背后的势力更加复杂,我都不太明白,我哥叮嘱过我几次,让我没事别去那边玩。
卧室的门发出一声轻响,云思赤着上身出来,看到我带着耳机,动作停下。
我摘下耳机,问他:“怎么?”
“学长有没有不穿的旧衣服?借我一下吧。”
我这才记起阿姨应该是没准备男生能穿的衣服,对着那群人说声等等,就起身去卧室:“你来挑身,随便穿,我衣服挺多的。”
云思脱了衣服不是那种普通的瘦削身材,可能是由于一直勤工俭学,肌肉挺结实。虽然我不爱健身,但楚苍练过,我也跟着见识了一些,那种在健身房里吃药搞出来的花架子肌肉和实打实长出来的肌肉线条是不一样的。
云思身上就是,线条深刻流畅,看得出有种引而不发的力量感,还有不少深深浅浅没完全愈合的疤痕,和他那张脸完全不符合。
“伤怎么样?”
“好多了。”
他毕竟比我高,近距离看肩也比我宽,我翻出两件比较宽松的上衣和一条运动长裤:“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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