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末哈哈干笑两声,“是啊,我和这个表妹从小长得就像,逢人都这么说。”刘少庭突然板着脸提议,“我看你和你表姐一家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那本来也都是上一代人之间的事。你要是不介意,今晚便由我做东,在小满居请你和其他几位同僚用晚饭,说不定还能化解你们表亲间的隔阂。”“不!不不不!”沈末连连摆手,“我就不去了,我…隔阂!我有隔阂!他们家未必想见我。”她逮着这理由不撒口,刘少庭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便没有强求。沈末长吁气,拍拍心口,等刘少庭走远了,这才折返回到小巷更衣,随后她逃也似的跑回小满居,气喘吁吁的找到莲衣。莲衣将菜牌放下,问她怎么了,沈末想了想说:“二姐,我今天在女学事情多,有些累到了,晚上就不来帮手了。”听到“女学”,莲衣目露迟疑,很快掩饰过去,点头道:“那你回家好好休息,本来店里也不缺人手。”“嗯嗯,二姐辛苦,那我就先回家去了。”这边莲衣还在思索她今日为何反常,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答案就自己送上门来。刘少庭跟着三个衙役来到了店里,四人都做常服打扮,莲衣倒是没多想,先迎上去招待。她之所以认得出另外三个人是衙役,是因为在上回衙门来店里盘问慕容澄时见过,她凑上去,“几位差爷,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衙役笑道:“今天哥几个下了值到你这儿喝点酒。”说罢将手往后一指,“刘大人做东,你这儿有没有包房雅间?别叫刘大人坐在堂上吃风。”刘大人?什么刘大人?难道是江都县令,刘少庭刘大人?莲衣倏地僵住,木愣愣瞧着来人。一股奇妙的清气贯穿了脑顶,许多事就这么豁然开朗了。难怪…难怪她会觉得此人面熟,也难怪沈末昨日见了这位刘大人的行为如此反常。原来他们非但是同僚,还是上下级。苍天,昨天沈末就站在他边上招待,他居然没认出来?罢了,她还说别人,自己不也两眼一抹黑……她怎么连江都县令都没认出来,都怪那日与陈家对簿公堂时她头昏脑涨,满脑子都是陈家的烂糟事,哪还有功夫注意其他。而且说句实在话,这位刘大人穿官服戴官帽的模样,实在过于威严,乃至于他一换常服,像是年轻了十岁。
原来他们非但是同僚,还是上下级。苍天,昨天沈末就站在他边上招待,他居然没认出来?罢了,她还说别人,自己不也两眼一抹黑……她怎么连江都县令都没认出来,都怪那日与陈家对簿公堂时她头昏脑涨,满脑子都是陈家的烂糟事,哪还有功夫注意其他。而且说句实在话,这位刘大人穿官服戴官帽的模样,实在过于威严,乃至于他一换常服,像是年轻了十岁。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莲衣摇摇头,实在不堪回首。为此慕容澄送给她四字评语,“萝卜脑袋”。他只觉得不可思议,“枉你还亲眼见过这个刘少庭,居然人在眼前认不出来。”“我这是忙昏头了!”莲衣当然要为自己争辩一番,“店里那么多事不说,每天进进出出多少人?我瞧见他第一眼就觉得面熟,只是没想起来罢了。”她这说的不假,开店做生意太费神,这阵子转眼入秋天气转凉,小满居生意越发火爆,人人都愿意到店里吃一口热乎乎的温炉,店里一到饭点便座无虚席,甚至需要沿街搭桌。莲衣乐得合不拢嘴,与沈母和沈良霜商量将店子扩一扩。可是这租来的店可不是能随便霍霍的,沈母问莲衣有什么打算,她算了算开销,想到一个办法。“这间店子是租的,一砖一石都不能动,可后院那块空地我瞧着可以拿来利用。”莲衣说着,领她们往后院走,“你们看,要是能在天井这搭一架遮雨棚,后院就能摆六张四方桌。左边挨着烧炭的地方,右边又是厨房,上菜都方便了。”沈母和沈良霜相视一眼,觉得这样布置当然安排得开,只是店里店外都已经加了桌,这要是再在后院加桌,现有的人手怕是忙不过来。沈母显得有些迟疑,“那…咱们还要再招个人?”莲衣爽快颔首,“要是有扩店的打算,现在就得筹划招人了。娘,大姐,其实我更想再租一间店,将来要是资金充沛,你们能赞成我这么做么?”这个问题莲衣想了有些天,她晓得沈母和大姐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小满居能够盈利,全家安居乐业也就知足了,不会再想进一步将店铺做大。可莲衣和沈末性格相仿,都有些不顾后果胆大包天,因此她们两个到了晚上关起门来,就窸窸窣窣做起春秋大梦,想将小满居的名号一鼓作气一炮打响。梦做得多了,就有了将它实现的冲动。只是梦想在实现之前,还需要更加周全的规划,所以沈母只是道:“这个往后再说,小花,我晓得你着急,只是小满居才开起来,一年都不到呢,你爹以前也说过,想知道一间饭馆能火多久,一是要看刚开起来的时候,二是要看开满一年食客还愿不愿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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