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桉瞥她:“下次早点。”碗已经刷干净了。许时桉在水流下洗手。他冷不丁说:“靠过来。”简寒听着水流声走神,直到水流声停止,方才恍然听到他的声音。“嗯?”许时桉不打算重复许时桉线(二十一)确认关系,互通心意,简寒这一周目的工作就到此结束了。进入游戏开始算起,体感时间过去了一年半。这一年半里发生了很多特别的、让人疲惫的事,从公司到家里,再到高中时期,再到童年,她接连不断谈了四场恋爱,现在终于能过上养老的生活。只要保持这段关系,等待抽【活动剧情】的时机就可以了。最后关键的一球过去,许时桉直起身子,球拍换到左手,主动上前和球桌对面的前辈握手,以一种谦逊的态度。这个前辈球品很好,输了也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和许时桉握手时还拍了拍他的背,“你很强,小许。你不会只局限在这里的,一定一定要继续走下去。”许时桉颔首道谢。比赛正式结束,场下,平时训练时的朋友笑着冲上来祝贺他。许时桉的心情并没有多好,他心知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全运会和地区赛不一样,有很多有名的运动员来参加,他们多年来潜心钻研的球技已经登峰造极,本不该被他打败。他之所以会赢,不过是因为有几球他刚好擅长,然后碰巧接到了而已。这不是真正的胜利。为他高兴的朋友们见他一脸凝重,也纷纷平静下来。“怎么了?时桉?”
“哎,别打扰他,说不定是跟老前辈打球,打出灵感来了。”“打球能有什么灵感?”“你说呢?肯定是‘必杀技——夺命侧旋’啊!”“幼稚。”许时桉却认真道:“谢谢。”他知道他们在关照他。他无法对这些好意视而不见。被他道谢,朋友们一个个都愣在那,表情空白。许时桉最近……怎么突然这么有人情味了……挂着牌子的工作人员来叫许时桉上台领奖。许时桉从其中一人手里拿下毛巾,按在脸上擦,和他们挥手道别。拍照以后,就要接受媒体的采访。许时桉和刚刚那位前辈站在一起,媒体们针对情景,问了很多关于“后浪”与“前浪”的问题,把本就输了比赛心情低落的前辈问得更加尴尬不已。许时桉躲了一下快要戳到他脸的话筒,道:“请问可以结束了吗?”媒体人抓住话头,急忙抓住机会问他:“再问几个问题!”“请问你对自己的长相更自信还是对球技更自信?”许时桉:“……什么?”他的反应如此正常,记者也有点羞耻了,但她必须硬着头皮解释:“因为你的长相和球技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们观众就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在你心里的答案!请问您平时是注意外表的人吗?”许时桉道:“不。”记者干巴巴笑:“真是简短的回答啊!”其他家的记者不满于他们的一问一答,争抢着把话筒伸出来:“许时桉先生,请问您打败前辈的心情如何?”许时桉随心回答:“不算打败,是我运气好。”记者:“是这样,有些资深球迷也这样在网上发表言论,说您是走了大运才能等到前辈的四个失误球。您觉得您依靠这几个‘失误’登上冠军的宝座,心里有什么特别的体会吗?”许时桉沉默几秒,答:“没有。”“那么您是觉得即使胜利建立在别人的失误之上,也可以问心无愧地接受,算是自己的胜利吗?”就算是许时桉这种脑回路简单的人,也听得出这位记者在挖坑。那不是什么好话。什么“问心无愧”,他又没有作弊,为什么要“有愧”?沉默许久的前辈站了出来为他解围:“话不能这么说。哪有什么失误,球是两个人一起打的,小许有那个能力让我打回去的球他能接到,你们媒体问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帮我打听一下他的控球是怎么做到的。毕竟我不可能在一局里失误那么多次啊,也不年轻了。”有前辈帮腔,记者的问题不再毒辣,转而问起了大众都很感兴趣的八卦问题。“听说您又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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