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么这家伙只可能是圃鹀的纠察队成员。我招呼眾人上马,往河流的上游去,远处似乎有片浅滩可以涉水而渡。
然而当我们绕行一个大圈来到对岸,令人感到诡异的是,泡在水里的人已不见了踪影。她不是被激流冲走,而是自己爬上了滩涂,并将身上琐碎之物尽数扯烂,丢弃在附近树下。那是麂皮的衣物,以及半块银桃子,懂行的我一看便知,它是檞朼。不知为何,这些破烂上生出了细密绒毛,灰蒙蒙一片,外形很像某种霉斑。
「这就是袭击我们的人!」黄瓜抓起鹿皮,叫道:「叁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斗篷。」
「难道她没死?而是撞晕过去了?然后被水冻醒自己又跑了?」桃花团着手,在河与树木之间踱步,又说:「可鲜血流到这里就止住了,或者说她受伤太重又重新掉回了河里?」
「我怎会知道这条河溪流经哪里?这鬼地方我都没到过,地图上也找不到。」于是一群娘们围着艾莉森七嘴八舌发问,她被吵得无法思考,叫道:「我可以肯定,咱们的人没到过这里。因为人不会挑选自己陌生的地方奔逃,而且马也不识途,更不会载着人往这种地方走,不然林子里会留下蹄印。这可太奇怪了,为何此人会在此遇袭?袭击她的又是什么?」
「那要不要大家散开去追?哪怕跑了,一个伤者也不会走太远!」黄瓜倒提着斧子叫道。
「千万别蛮干,你在明她在暗,况且这家伙有多大能耐是个谜。对方哪怕感受到一丝危险,也会拼命反击,若是咱们再一分散,就全成了她的猎物了。对了,你适才嘀咕什么?」我猛然间来了个想法,但一时没釐清是什么,便扶住艾莉森的肩,要她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挠了挠头皮,不知我所指的是哪句,便将自己沿途过来的话统统背了一遍,而我所要的是半分鐘前她们间的激辩,当艾莉森说完,头脑中那些模糊的想法瞬间开朗。
人在慌不择路时,会本能地选择自己熟悉之地奔逃,要想搞清一系列谜面,就不得不将自己假设为他人。这么一来,天竺菊人去了哪?我已有了些许概念,那个方向就是月谷电台!
「那咱们得往回去吉普森了,你是怎么判断她会在镇上?」主妇般的人狐疑地看着我。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真笨!换做是你,当被杀手追赶,是打算逃往人跡罕至的墓地呢,还是能偶遇路人的小镇?」我是什么人,才思敏捷智谋广远,立即找出一条不暴露电台却能完美詮释的理由,道:「我和大姐到过米切尔和吉普森,这片鬼地方只认识此处啊。」
那么一来,我们只得按原路回去,当下到女神峰下,恰巧与另一支马队相遇,她们也有收获,那就是失踪的鳶尾蝶找到了,她的脸被破了相,正抱着木樨花哭得象个泪人。当听闻我们打算去吉普森,便调转马头赶上。我让艾莉森将她手机暂借给露西,以免分道后再度失去联络。果不其然,当越过中学校门走到月谷电台前,面临着分岔路,人群再度分为两队。
「现在该怎么走?」主妇般的人紧随着我下马,陪在一旁踱步,问:「你在找什么?」
「我没在找,而在还原痕跡,那是我背着弥利耶偷学的另一种通技,说了你也不懂。」我挥挥手让她回马上去,独自来到大道前盘膝坐下,背对着眾人,苦思冥想起来。
与算数从没及格过的天竺菊相比,我的理科要好许多,可以从别人的闲话里分解出线索来。黄瓜说在中学门口瞧见她负伤,不管有没有,总之她走的是这个方向。女神峰到中学,与中学去月谷电台,两者全是一英里半的距离。那么在策马狂奔中,她为了避开追敌,定然会朝后拋掷雷鸟争取时间。之所以找不出踪跡,是因为製势马,它连跑带飞没留下蹄印,那么沿途一定会留有玻璃碎屑,尖椒泡手感很沉,雨水难以将它像浓痰般冲走。
由着这个方向思索,我很快又联想到其他,那就是小拽女在滑翔过程中,底下追赶之人必然会向上射击,由于牝马速度太快,圃鹀又在骑行颠簸中,很难控製精准度,那么一来沿途就会落下痕跡。想到此,我一骨碌爬起身重新跨上黄马。将手朝前一指,让眾人开拔。
就这样缓行了五十余米,眾人果然在树梢上瞧见某种古怪长钉,我像只猴子攀爬摘下,丢给她们辨识,眾人纷纷称奇。继续往前再走一段路,又在关门的五金店前找见一堆玻璃屑,这群女人方才折服,不由问我那是什么绝技。我暗暗嗤笑,过去小学时,我凭着一本儿童读物,只做了几个化学小实验,就能令同班同学认为我是个外星人,这又算得了什么。
「此术名叫蝴蝶魘,并不是弥利耶所擅长的,而是系出一个叫蝴蝶会的神秘组织。」我自是一通之乎者也,反正这群人都是没见识的乡下妞,既然魂镰已将玛德兰归类在左门,我身为儿子理应继承版权,自是说得口若悬河,外加长着这张清纯的脸,直叫人深信不疑。
「醉蝶花,不,姐姐,我感觉你对妖法比蓝花楹还要了解,可为什么你打不过她呢?」鳶尾蝶终于破天荒地主动向我开口,扯住衣袖发问。
「我是个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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