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自己从没到过的地方,四周都是冷风,快要扛不住了。」电话彼端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那是焦头烂额的天竺菊。她似乎正处在极度危险中,很快又压低了声调,说:「我和製势都躲在茂密树冠里,听着,追兵死了一个,这部手机就是她的。可我还没看清这个人的长相,哪知另一个又赶到了,她不知打哪里搞来一匹高头大马,教堂窜走的莉莉丝也已被她活捉,塞在一个麻袋里绑在鞍上。她已察觉到我的存在,正在附近一带搜找。」
「这是怎样的环境?荒野还是河溪?附近有没有标志性的建筑?」艾莉森一听急了,连声大叫:「你赶紧找啊,不然咱们要上哪救你?你是如何干掉那个人的?」
「附近是个居民点,看上去不太像小镇,公路两端都建有平房,奔逃时好似瞧见过路牌,这地方名叫临界之丘!」她慌慌张张地回应,忽然掐了线,电话那头再无一丝声息。
「埃奇希尔?」桃花楞了楞,催促眾人上马,道:「它就在吉普森南边不远,怎么跑那里去了,埃奇希尔只能算是公路两旁的居民点。快马加鞭五分鐘就到了!」
在美国,有许多被称为镇或者城的地方,其规模往往只能算作是个村。定居点一般都靠得很近,若是爬到高处往下俯瞰,就能在视野瞧见好几座这样的镇子。这个临界之丘就是佐治亚境内最小的一个城镇,总人口甚至还不及马上的莉莉丝多,算下来只有二十余人。
除此之外,这样规模的镇子分布在各种偏远角落,物流或者基础设施不够完善,时间久了人们感觉不方便,往往就会搬迁,最终变得人烟渺茫。例如伊腾顿往西的aldora,到了2020年时,已成了座空城,走在野草丛生的柏油路上,邮局学校一应俱全,却又无比荒凉。
废话说到此已足够,仗着人马眾多,又各自背着步枪,贼娘们个个摩拳擦掌,叫嚣着要活捉纠察队,押解去道场血祭。望着那一张张因暴怒而变形狰狞的脸庞,我也阵阵发怵,便紧随着马队,走在人群的最末。倘若对手很强,她们可以去当肉盾;倘若对手很弱,我也不必动手。真要我挥舞粉拳去将一个大活人殴打至死,其实是很有难度的。
埃奇希尔顺脚走走,不到五分鐘已出现在地平线尽头。这就是片公路旁的平房,比起养伤的莉莉丝们藏身的奥吉奇河畔还要荒凉。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映亮了远处的草场,女人们放缓骑速,开始往枪膛里填弹,做好了一触即发的准备。我朝天打亮射放头灯,蓝光灯柱映亮了大片乌云,犹如空气中盘着许多巨蟒,令人感到自身是那么渺小。
「真要在此决战吗?」我伸手拖住艾莉森,指着道路两端亮着门灯的住宅,问:「乱枪一起,准有人凑到窗前观望,流弹无情,倘若误伤居民,别人再一报警,岂不是无事生非么?」
「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好不好?你们弥利耶杀过的人难道还少么?中流弹算他们自己倒霉,现在是狂风暴雨之夜,谁能透过雨声听得见枪击呢?」桃花圆睁大眼,怒不可遏地叫道:「别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拉屎拉尿,你还要讲仁义?杀几个人算什么?我手上就沾过血。妹妹啊,比起你大姐实在太怯弱了。一会儿不用你添乱,咱们自己来解决。」
豪言壮志虽如此,但贼婆娘们也是知道避险的,主妇俩人要求眾人打公路撤下,在草场上飞奔,只要遭遇就将对方引去远处树林,那样可以遮人耳目。就这样,眾人借助雨势和狂风的掩护,走进了这片平淡无奇的灰色公路。我在雷电光中瞥见一棵参天大树,以她和製势的体量只可能躲在其上。结果打了几下手电后,既不见人下来又无任何回应。
埃奇希尔从镇口到镇尾,骑着马全速狂奔,大概用时两分半鐘,它建在狭长形公路两端,是一片稀稀拉拉的居民点。此处不是山丘和坡道的地形,即便天气晴朗听见激战声,但要找到究竟在哪也很困难,更何况是这种鬼天气?莉莉丝们只得分出一半人马先潜入林子,剩下的人分为两股,从镇口和镇尾涌入,打算草草过一遍,在中段再聚拢。
当头一个惊雷劈下,击中道口路灯,玻璃炸开火屑四散惊扰了马匹,它们开始不受控製奔跑起来,飞溅的泥浆糊了我一脸。才跑了没多久,又一道闪电划过,击中前方某人家的晾衣桿。似乎滚滚奔雷专为追袭人群而下。只听得前方几匹马嘶吼起来,人在路中央剎住脚步。
昏暗摇曳的路灯光斑中,现出了一头怪兽,背上端坐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怪影,如墻般僵站。此人十分高大,个头比艾莉森还大一圈,朦胧间辨不清是男是女,正默默註视着掩身黑暗中的我们,早已有了准备。眾人反倒没了主意,桃花发一声喊,抬手举起步枪。十多秒后,怪客背后也开始冒出人影,这支莉莉丝也同样瞧见了它,眾人这才策马围逼。
余光散瞳中草场边缘亮起一道刺破黑幕的高亮,让眾人不约而同侧目去看,那不是电光火石,而是一只在空中爆开的雷鸟!天竺菊骑着製势就像是黑色绒纸剪影,在气团前一晃而过。誒?她为何出现在两百米外?拋掷尖椒泡是为了吸引眾人的视线,还是为了招引路灯下的怪客?这个问题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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