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桌椅让窗外雨露无情打湿。
「这该死的,白白消耗我一只雷鸟。」望着玻璃碎渣,我心痛得都快哭了。正南的木窗被狂风席卷,狂猛地拍击着窗扉,雨势趁机泼洒进来,将半间屋子淋湿。望着这一幕,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由脱口而出:「窗子为何会是打开着的呢?阁楼对艾莉森来说,是最重要的屋子,爱子乔曼又是面对着风口,不论如何她都会在下雨前锁了才是。」
想到此,我再度看向那个位置,不由惊出一声白毛汗来。适才还空无人影的皮椅,此刻正背坐着一条身影,冲那宽阔的肩,挽起的发卷,分明就是农妇本人。她不可能在此,阁楼就豆腐干点地方,且又收拾得那么空空荡荡,任何躲藏的悬念都不存有。
「你这个装模做样的圣维塔莱,尽给老子整些没用的!」我狂吼一声,将阴削、堕魂斩、毗卢丸等散物一股脑掷出去,各种浓烟和水银液四溅,将这具人形染得五彩繽纷,结果不丢还好,一丢此人居然缓缓撑起身子,面墻而站发出一连串毛骨悚然的阴笑!
「笑什么?欺负别人家孤儿寡母,你算什么豪杰?」我挥舞安贡灰飞扑出去,打算将之扎个透心凉,哪知脚刚越过椅背,眼前无端腾起一道密不透风的血网。我慌忙用短刃格挡,又踹向自己后膝盖窝,勉力仰倒在地,依旧还是迟了一步。白皙胸脯上立即化出五道血口。
这是一道暗藏在房梁上的铁网,每条钢丝上都锯开牙刃,撬机用黑色丝绳绑在椅腿上,只要踩到就会当即落下,怪客故意不开灯就是这个缘故!眼前的阁楼不知还有多少机关。
「妈的,这蟊贼实在狡诈多端,屋子没法待了!」我急速退出去,刚挪到门前,腹腰又挨两记铁拳,这是一种比空气轻,能漂浮半空的肥皂泡,不知由哪里射来,早将往下去的楼梯布得满满。天竺菊声息全无,活像是死了那般,我高喝几声只听得微弱的回应,她在厢屋也同样着了道。我再也顾不上泡沫纷飞,架起双臂护住脑袋,任凭血光四起,几个猛子滚到卧室前张望,却见得更离奇的一幕。傻妞不知何故正被五斗橱吞噬,半扇身子已没入其中。
「誒?你没事与橱柜慪什么气呢?别乱动,我这就来帮你。」
见她陷入困境,我忙上前去扯,哪知临到跟前,天竺菊身子立即干瘪了下去,显然又是道障目术。这哪是大长腿,端的是两条扭到极限的握力棒,那股拍击力度可想而知。银光闪过,拦挡的安贡灰不知被抽到哪里去了,抱头的臂弯剧痛,我整个人如血葫芦般飞出了窗外。
「还好是二楼,顶多滚一身臭泥,总之人是逃出来了。」一种与勿忘我交战的无力感充斥心头,我正等着尾骨摔裂,结果却荡在半空中,早已落入别人布下的渔网里。隔开米,吊着另一个狼狈的女子,那是天竺菊,咱俩非但一无所获,并且落下满身伤。
「可怜哪,没想到獍行穷困到这种地步,就连能卖上俩钱的魅者,也给派来充当炮灰。」鬼一样的奸笑声徘徊于四周,我睁开青肿双目找了半天,方才见到怪客正团着手站在对面楼顶,她腰间掛着布袋,长剑斜靠在腿上,身后的毛月亮将之映得像张黑色剪影。
我想要呼救,可麦垛背后的泥地空无一人,按照脚印踪跡来辩,迪姐已离开了农庄。话说回来,咱俩劈劈啪啪折腾了五分鐘,她在外肯定听得见,却为何没出手相助?只有一种可能。寒风冷雨将她彻底浇醒,迪姐带着对我的懊恼与失望,独自落寞地走了。
「不可能,黑灯瞎火的,又下着大雨,她一没车二不认识路,能走哪里去?」天竺菊否定了这个看法,从鞋帮里摸出匕首,悲叹一声:「靠人不如靠己,自己找生路吧。」
「那只是我在抒发心臆,由头至尾都没要她来帮忙好不好,出门前你能料到dixie在伊腾顿么?见到后你又想过她会一起去破楼么?我真正纳闷的是,圣维塔莱干嘛来农庄?」我使劲挣了挣,探出半颗脑袋冲着对面屋瓦大喝,道:「即便是魅者也够你喝两壶的,你其实很害怕,只会躲在暗处下绊子,生怕交手会掉脑袋,敢不敢放我们下来决一死战?」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胸大无脑?」她三心两意地应着,双眼游离于脚下各处泥泞水洼,似乎正在搜寻着什么。忽然,屋檐下的枣红马长嘶一声,无端骚乱起来。
她闻讯低头张望,只听得「啪、啪」两声,有人躲在她意料不到的角落里开了火,霰弹破片如飞蝗般扑去,怪客慌忙用长剑去格,肩头和双臂瞬间开了花。与此同时,一条灰色的臃肿身影忙不迭窜出大屋门洞,朝着马厩方向狂奔,那是背上系着乔曼的艾莉森。
我正看得稀奇,冷不防底下传来天竺菊的声音,她已为自己解了套,正在设法替我破除渔网。就在这短短的回眸之间,大屋的战局再起巨变,怪客挥舞长剑乱劈一气,然后高高跃起,利用自己体重洞穿屋梁,像颗炮弹般直坠到二楼,正对着一堵薄墻拼命乱捅。
「自己动手吧,没时间了。」她心急火燎地递来匕首,朝着大屋飞奔。与此同时,安顿完僵尸的艾莉森也从背后仓库出门,端着把鸟枪过来助战。见我正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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