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迪姐松了口气,扶着我的肩继续赶路,她故意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要我别去多想其他,人的信心很重要。就这般走着走着,她瞥见我正在低声抽泣,便停下脚步,问:「怎么了?你无端哭什么?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我哭的是自己无能,每次都将你卷入危险之中。我记得绿城时,你还在与魂镰侦探他们计较几千块钱;头一回去派恩维尔,你搬出三套被褥问我喜欢哪套?哪怕离开北卡前,你还问我乳罩的顏色是选深蓝还是紫色,那时的你生活多么平静,要是你没遇上我该多好?」
「出了事当然是去找寻解决的方式,醉蝶花,你不是小孩子,别总说假若,如果这种话。」
「我简直无从想象,像你这样的金领阶层,饮食起居都讲究高标准,平日里註重养顏,又对各种名牌津津乐道。而今却像个江洋大盗与我一起干绑票,你怎可能做得来呢?最可恨的是,哪怕打晕了那家伙,我也拖不动,得靠你背回来,我正在逐步将你变成一个坏女人啊。」我扑倒在她怀中,道:「躲在蓝花楹神清里的家伙说,她看过无数个你,有些仍很安详,而有些相当阴森。我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会让你化为恶鬼,到那时我该怎么办?」
「爱的极致就是恨,幻想的尽头便是真,还能怎样?你要努力让我别走到这一步啊。化影后的你虽然很可爱,也能带给人另一种冲动,但性格却越变越软弱了。我依旧记得我们的当初,那时的你很有见解,总是别出心裁,我最喜欢看你评价自己智谋广远时,那种得意洋洋的表情。」她倒是显得无所谓,笑了:「男性的你与女性的你,都有独特的一面,保有真我,比什么都重要。这件事若能完美收官,我希望能留给你我独处的空间。」
九点半,我们抵达指定位置,借着豪雨掩盖脚步声,混杂进了蟊贼之中。正因身高马大,不怎么引人註意,便在雨棚间走走停停,寻找那个倒霉蛋的身影。偶尔间路过白天那个棚子,瞧见轮椅男正与锐将在商量,天明时分会从wrens仓库运来镇暴用具。琴弦的猜测是对的,群贼很懂精打细算,他们不愿损失人马,一旦遭到重创,那么便会造成权力真空,新的黑帮就会因此崛起,这是他们万万不愿见到的。所以打算采取逐步削弱的战术,巩固战果。
商量是一回事,对外动员又是一回事,十多个头目商量妥当,便迈步出门,指点各自手下盯紧坡道,莫给堡垒里的贼婆娘趁机溜走。他们也分成三班倒,固守住每道隘口。
时隔不久,碉楼上传来露西的大嗓门,她拿着扩音喇叭,先是讥笑了群贼几句,大抵在说为了对付区区几个女流,居然动用了那么多人力物力,真是丢了男人的脸面。然后话锋一转,挑衅他们说敢不敢与娘们来比试枪法?黑帮一听自是喜不自禁,各种下流话匯集一片。
「怎么赌?要是你们输了就投降么?」锐将也是兴致勃勃,翻身上马来到人前,问。
「天降大雨,又湿又潮,大家打了一天,都很疲乏了,想洗澡休息。若是我们赢枪,你们将坦克撤去,别趁黑攻城,大家休战半天怎样?你总不能让大家这样熬到天亮吧?」番茄尽量展示自己的嫵媚,答道:「要是输了,就随你提条件好了,总之投降是不可能的。」
「老子不与学生对话,人微言轻换个有份量的人来,叫白天那个金发女登楼对话。」轮椅男对空鸣了一枪,奸笑道:「想换取生存空间?别做梦了,条子们若是有胆量早就到了,你们等不来援兵!赛枪当然可以,若是输了你们下来十个女的,轮流伺候咱们这些叔叔。」
「她染上破伤风卧床不起,连爬都爬不起来,要怎么对话?」仪宾女推开露西,接过话筒高喝道:「就依你的条件,别说话跟放屁一样。」
那么要如何来赛枪呢?就是射取煤油灯。城垛距离坡下为120米,各自在本阵挑起几桿夜灯,双方共发三轮枪,谁击碎得多就算谁赢。
这些黑帮别看个个肌肉脑袋,却精得跟猴似的。公路空旷坡道又是条风穴,铁莲子很容易就被刮偏方向;而反观女神峰,却是一个相对息风的城寨,他们只消绕过坡道,在树林前射击,精准度完全能够把控。如此一本万利之事,赢了还有女人玩,只有傻瓜才会不同意。
「别继续围观了,破相小子找到了。」我推了把迪姐,要她别站在人后当观眾,目标人物出现了。他正站在前排,身边拥簇着十余个人,想靠近是很容易,但又要怎么带走他?总之左思右想,也找不出破绽。我只得苦着脸向她建议,要不索性咱们换个边缘人绑走算了。
「不,定好的计划,别因略微挫折就随便放弃,继续观察一阵再说吧。」她问我要过一支烟抽着,问:「我想知道,你当时为何非要选他?我也考虑过这种问题会发生。」
「嗯,那是因为他打不过我,看着就很没用,若换个五大三粗的,我会紧张啊。」
正聊着天,她忽然对我做了个噤声,指着前方要我去看。破相小子去支灯柱了,第一轮斗枪的人选是骑马男,他显得很有信心,抓起一把空枪对准城头,嘴里发出一声啪。迪姐脚步轻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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