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再说dixie追上艾莉森,她们踏着雨幕,在树林中疾行。俩人之间除了乔曼尸身这件事,似乎全无交集,又因彼此间夹杂着一个醉蝶花,农妇在偷瞟女播报时,总显得十分尷尬。所以为缓解这种气氛,她们嗅着湿漉的空气,有一搭没一搭地间聊着。
「原来你也是佐治亚人啊,老家又在哪?」艾莉森取出一支上好的weed递给她,问。
「不,我的出生地在弗吉尼亚,大学是在佐治亚念完的。所以对亚特兰大周遭更熟悉一些,东北部过去从没来过。」dixie伸手接过,吧嗒吧嗒抽了几口,自嘲般笑了笑,叹道:「没想到戒了五年的烟,现在又抽上了,我真是个要不得的女人,总改不了恶习。」
「干嘛非要约束自己呢?我觉得,在乡下地方当个屠户,种种庄稼卖点农副產品,比待在竞争激烈的大都市里要轻松,也符合我的天性。」农妇瞥见她腕子上缠着的绳带煞是鲜艷,问:「这哪买的?怪好看的。不过我觉得,你更适合披着蓬松长发,那样更加适合。」
「噢,其实是我在北卡家里做的。」dixie抖开腕子,露出另一条手臂上的绳带,笑了:「他刚成为醉蝶花那晚,我心血来潮做了两条,哪知醒来时她已出发了,所以一起带了来。」
「你俩见着后,却为什么不给她呢?dixie,你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dixie哀叹一声,将自己是如何在0514遇见他,又一起在逆流幻日的险境中劈荆斩麻的琐事描述了一遍,说:「那时的他,也是满怀恶意羞辱我的一员,这种事很常见,总有许多人厌恶我,有些彼此间都不认识。我对他印象并不好,因为他故意在边上徘徊,大声嬉笑着说我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容貌都是靠化妆画出来的。但我没料到,恰恰是这个最不可能有交集的人,会拼却性命闯入超级妖阵,最终将我带回现实里。」
「所以,有了这个基础,你开始与他慢慢走近,并逐渐滋生出感情,是吗?但这个人的确如你所说,花心得很哪,我也时常被她伤害。」艾莉森揶揄了几句,突感失口,不由放缓步子与她拉开一段距离,道:「我曾听她提起,但凡与她有那种关係的,你都会难以自控。」
「这就是我不打算将绳带立即给她的原因。」dixie搓揉着脸,欣赏着一望无际的灌木丛,说:「在超级妖阵里,我们不免爆发过争吵,他说他是个没有自尊的人,这点让我很吃惊,后来才慢慢知道了他的身世。人生总有不如意,有些能忍有些不能忍,而他甘于忍受一切不公,甚至全不当回事,可见在我们相遇前,他吃过多少苦?我看着他,眼前猛然间出现了丧子的身影,顿时心生出一种义务。」
「誒?难道你将他当作了儿子?这究竟又是怎样的感情呢?」农妇听着听着,不觉哑然,问:「可这么一来,你俩上床时,难道不会產生隔阂与尷尬吗?」
「我很难说清这究竟是种怎样的感觉。他很不成熟,又自由自在惯了,为人处世只考虑自己,很少会站在别人角度思考。我在他眼里,有时是个老妈,有时像个老姐,两性间的事,反而是最不重要的。而名义上,我却是他的女友。」她尷尬地朝农妇露齿一笑,答:「所以与他交往,人会產生一种焦虑,他总是明里暗里做出许多令我生气的事,但我却怪不得他。」
「按你描述下来的,这不就是个渣男吗?dixie,你可真能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这是因为,我并不比他好多少。我又何曾将他当作恋人好好看待呢?每次约会都由我来定地方,平素交往时也一直遮遮掩掩,甚至连人都不敢白天往家带,担心被人瞧见,生怕让人猜出我俩间的关係。你说,这样的我,又有什么权利去指责他?而他成了醉蝶花,我反倒坦然了。」dixie拍了拍她厚实的肩头,宽慰道:「艾莉森,咱俩刚一见面,我已通过气味知道了。正因我也同样亏欠他许多,这才冒失地跑来佐治亚,我不想继续这么下去,我也怪不得任何人。要怨只能怨自己,所以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怎不担心呢?现在就你我。你对待药店老闆那么残暴,着实惊呆了大家,这种事只有枣核才做得出。不过我觉得食物链的说法有些鬼扯,真要这么算,那该被揍的姐妹可太多了,阿斯兰和佐伊也同样染指过她。难道是因为布雷德利已成了老妖,你觉得施加再多暴虐也无关紧要吗?」艾莉森指了指自己,笑道:「虽说我是个杀猪的,又擅长使刀,但其实很胆小,你真让我下去揍人,那种事绝对办不到,我充其量只会恐吓。对了,你干嘛那么恨他?」
「如果我回答你,做出暴行的并不是我,你信吗?」她在雨中收停脚步,侧过脸来问。
「誒?」农妇愣了愣,见月垄圆屋已近在眼前,索性找了片干土坐下,好奇起来,问:「你是说自己拥有多重人格么?我没有其他意思,药店老闆的确很贱,但那样做有些过了。」
「不是多重人格,而是我知道必须得那么做,当心头起了念后,却怎么都停不下手。与布雷德利交手的每个细节我都记得,但遏制不了这副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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