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子里都是各怀鬼胎,以及各类赌气。我挥手製止她们七嘴八舌,正待赶去井房,就听得不远处传来连声惨叫,监控录像室出事了。下到中枢过道前,便见得两名海神大兵正拼死抵着门,里头被关着的四面神们暴动了,在另一头疯狂撞击,想要挣脱出来。我只得带上这叁个较能打的妞,与他们一块死死控住门。「咱们就不能干脆些,全都给毙了省点事吗?看押贼婆娘的人,多半被她们害了。」兵士们见来了帮手,便冲着我吼道。原来,海神叁人被安排在这里结下第二道防线,随时策应各路人马。所以分出一人待在屋里看押被捆绑的莉莉丝们,起初静悄悄的,忽然间喧闹起来。「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她们哪怕站着给你杀也杀不死。闪开,娘们的事交由娘们来解决。」我朝叁个妞使了个眼色,猛地拽开门,窜进屋内与四面神们捉对起来。一切恰如大兵所料,里头的看守已被杀翻在地没了生命痕跡,惨遭这群兇残婆娘的戕害。他的腹腔被撕了个大洞,四面神们正围聚在尸首旁,捧着五脏六腑啃得不亦乐乎。参看地面血痕,以及男尸褪到脚踝的裤头,大致经过不难揣测。海神佣兵长期待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几乎见不到异性,当眼前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年轻姑娘后,瞬间被迷得乱了心窍。四面神们捕捉到这点,便施展起最擅长的色诱,当大兵将脖子凑上前,立即被她们咬断了喉管,在其应声倒下后,其余人夺走了丛林猎刀,纷纷为自己解套,然后将这个可怜虫开膛破肚。所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倘若遇上这群狠毒娘们,横死是个必然的结果。四面神们闻听背后杂音大起,不由转过脑袋,盯着我裸露在皮装外的雪白肌肤打量,个个脸上掛起怪笑,开始朝着我们步步靠近。「我的妈呀,她们怎变得那么奇怪?餵,黄瓜,牡丹,你们吃错什么药了?」木樨花倒抽一口寒气,脚步开始打滑,她拽紧我的胳臂,问:「现在该怎么办?咱们好像被盯上了。」「怎么办?放手大打一场唄!」伴着一声啸叫,我紧盯最不擅战的牡丹,扑向四面神,将之拱翻连带着其余人滚作一团,抓起铁釬拼命乱捅,其余人也只得咬咬牙,参加进械斗。成为四面神的莉莉丝们,近距离接战果然很不好对付,虽然与之交手的烈度,要低于当初铁婆祭台前的迪姐,但吞了太阳蛇卵的娘们个个都是不死之身,她们感受不到疼痛,只有轻微酸麻,以至于在挨打的同时,仍能不停做出反击。然而,在通过不断与药店老板的以死相搏,我累积起丰富的经验,那就是四面神们的体质仍以人为本,外部击打干不趴她们,但可以通过绳勒可使其暂时窒息。我正想腾出手来,便被黄瓜和牡丹缠上,一个咬住我腕子,另一个狂猛啃咬我大腿内侧。就这样我被掀翻在地,很快压在了人堆最底下。「醉蝶花,你带着那些没疯的妞先退出去,少在这里碍手碍脚!」恰在此时,背后传来一声爆喝。闻听人声鼎沸,拳王大步流星赶来助战,刚推开门便见得里头打成一片。他本就对人脸不孰,现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更是看得眼花繚乱。我被他先抢了出来,其余几人都被他像毛巾毯般一一甩出来。四面神们岂肯罢休,立即蜂拥而上,将巨汉困在垓心。与莉莉丝们相比,裘萨克就像一头黑熊,哪怕是迪姐,也斗他不过,区区几个乡下妞怎会是对手呢?巨汉任凭群女扑腾,挥舞铁拳专盯着她们面门猛锤,挨者无不应声倒下。不过裘萨克并不恋战,稍稍腾出手后便一个箭步退到门外,揭开月饼盒子释出一只伯劳鸟,帷鳶在屋子正中央如礼花般炸开,大团青色的迷幻气雾弥散开来,四面神们嗅到这股辛辣气味,纷纷瘫软在地。看得目瞪口呆的大兵方才如梦初醒,忙与他一起将眾女重新捆翻在地。「将她们全部带去井房收押,咱们的闲散人员都聚集在那,别再给兵士们添乱了。」拳王嘴上这么说,却独自将这些娘们扛在肩头快步而去。当来到那间阴湿的大屋,两座井台已让农妇重新利用了起来,她找来破烂门板搭建成一个简易手术台。天竺菊的皮装已被扒下甩在屋角,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昏迷不醒。而无头的药店老板则背着手,正绕着她来回踱步。「忙了半天你什么都没做?之前在干嘛?赶紧给她处理伤口啊。」我一把拧住男子叫道。「你,你先松手,上面的群妖在拼命撞门,底下又是人声鼎沸,到底还让不让人集中思考了?」他竭力挣脱退出叁、五步,避开我四溅的唾沫星子,叹道:「以伤势来看,她伤得很重却不致命,所幸的是并未伤及器官。倘若有间像样点的手术间,便能很快处理好。我记得你说过,她曾经是只老妖,或许正是这一点救了她。人头马的毒螯在刺破腹部时,被其体内硫气反弹偏了方向,故而滑进了大肠与胃部的横膈膜里,那处皮脂,是能够再生的。」「什么意思?你是说她过阵子会自己甦醒么?可这处伤口依旧在嘟嘟往外渗血!」「你说到要点上了。」眼镜慌忙上前替男子圆场,说:「如你所见,咱们将能想到的都试了一遍,然而当下,林锐最急需的是输血,即便咱们所有人的血型都能拿来急用,那么管线呢?针头呢?以及其他输液呢?不是布雷德利见死不救,而是缺乏器材。」「对于大姐,我是有愧的,她在你们里,是待我最好的一个,可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将所有欲念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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