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虫的行径超出了小格局,不论怎么看,她必定朝着石阶方向狂奔而去。紫眼狐貍的观点,也是我的共识。番茄不擅与人斗狠,过去都是作为帮手在旁偷偷下黑手,即便现在成了不死身,也难改变本性。怎会像只无头苍蝇,反迎着圣维塔莱与拳王这对组合破刃而上呢?「这不可能,连日来她起居就在底下,怎会搞不清弹子门的方向?」我打断勿忘我的猜疑,拖起她腕子向着来路奔返,道:「这之中一定存在着,你我忽略的要素,继续躲藏已毫无意义。既然鱼儿不上鉤,就只能追击过去,从行跡上判明她真正想做什么。」紫眼狐貍撇撇嘴,只得心有不甘随着我走。她在盐井底下已待了十余分鐘,就算了起来。其实我想说的是,幽灵与鬼是截然不同的物质,前者能被物理实验所论证,而后者却几乎出于想像。幽灵常会出现在别人相片上,有时躲在群像合影的夹角中,有时在别人头发后探出半张脸。假设看不见的东西便等于不存在,那么人类的声音肉眼也看不见,可它却是实体,具有波粒二象性。因此用物理来解释,幽灵有存在的合理性,但它们属于负性聚能。正因它是一股能量源,故而会造成磁场的弧动,在有限空间中,影响着周围一切。然而,番茄并非死物,而是个略有心机的少女,这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灯珠为何会跳泡。我正陷入逻辑思维的夹缝中,苦思不得解,却很快惊觉,这种黑暗实在是过于诡秘。如同人身处一个炫目的环境中,猛然熄了灯,眼睛适应不过来,会形成几秒时间的失明感触。但自从光线从身边纷纷溜走,我的双目就像真的瞎了,再也难以缓过劲来。这究竟是什么妖法?我探出双臂无奈摸索着水泥墻,却与有质感的东西撞在一块,当然,此人依旧是勿忘我,她也同样在漆黑中乱捞,先是把到我的肩,然后整张脸贴了上来。「你不是半妖吗?而且又是个弥利耶,怎也学我走得踉踉蹌蹌?」我没好气地推开她,叫道:「咱俩有着血海深仇,且我早对你失了性趣,也不看看时候,居然还敢来撩我!」「你可真能自做多情!老娘哪怕生性再无聊,也不会挑这种时候与人调情。也不看看自己,与过去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高点瘦点,一点都不美,浑身的俗气,就是个恶臭娘们而已!」她唾骂了几句,这才挽住我胳臂,惊恐道:「alex,你没明白,我好像真的瞎了。」我伸出手想摸索她的脸在哪,就感觉有条冰冷的东西缠上自己大腿。回想适才瞧见的那条湿噠噠的冰虫,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刚想奋力踢开,胯下便传来一个公鸭般的嗓门。「不是瞎,之前我也曾有过这种错觉,很快就能看清四周环境。这就是妖阵,康斯坦丁所谓的镇局啊!」药店老板一把抓过我俩腕子,攒足气力往某个方向拖,说:「我明白了,小妞通过我这件媒介物进来,从未考虑过前去破门,只因她的缘故,让这道白垒不復存在了!」「什么意思?你究竟见到了什么?」我与勿忘我听得满头雾水,不由收停脚步发问!「因为她就是企湖,再不跑,被前后夹攻的人就成了咱们!那只人头马也一块下来了!」不论男子的话有多令人费解,很快身后传来阵阵冷风倒灌的呼啸,以及寒光频闪,正有一只体型庞大的东西,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朝着我们奔跳而来!布雷德利见失了先机,便使出浑身劲道死命一推,叫道:「女士们优先,这头劣畜想通过,得踏过我的尸体才行!」人头马便是天竺菊的往日情人,紫眼狐貍常念叨的畜生公羊—稻草男孩,此人对故友一往情深,爱憎分明,百般谦让自己偏爱之人,当遭遇自己厌恶的人,则会显得格外兇残。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它所讨厌的类型,但肯定与之没交集,而紫眼狐貍却与它不共戴天,想到此她惊出满头冷汗,再也顾不得矜持,脚下步步生风,拽起我夺路狂奔。只听得身后传来阵阵杀猪般的惨叫,以药店老板那点微薄伎俩,怎可能应付得了它?不过十数秒,男子毫无悬疑地滚翻在墻根下,身上多出了十几口血窟窿。虽然没成为一具尸体,但已站不起身来。「目障已解除了!这个小老板啰里八嗦一大通,就是不说明主题!彼此都不认识,谁关心他经歷过什么?这种短暂失明,时间是一分鐘!你看不见也没关系,跟着我跑,咱们的人还在起先的位置上!」紫眼狐貍犹如叁伏天闯进冰室,欣喜之余气力也大了不少,我被这娘们牵着,磕磕碰碰跑出没几步,便一头撞在其身。她不知何故,居然又在原地站下了。「又怎么了?」我打了个激灵,摸索到她浑圆的肩头,问:「看见什么你倒是说啊!」「无骨蛇没在人堆前,难道咱俩看岔了方向?事实上她仍旧跑去破门了么?」勿忘我自言自语起来,但很快恢復神智,她冲着前方高声预警,拖着我继续狂奔,喝道:「没工夫去搞清那个露西是怎么回事,咱俩先得喘口气,肉搏这种事,就交给秃子和圣维塔莱。」当身形越过7号dildo房的一极霎,我犹如被摘去黑头套,视野恢復了正常。这里依旧是有棱有角的走道,以及还没摸清状况的拳王和奥莱莉,虽比起之前黑沉了许多,但应急灯仍在正常工作,而再看向来路,已被无尽黑暗吞没。方方正正的地窖外观就像口窨井,无尽的阴风,挟裹着肉膻气拂面而来,这果然是一个异度时空。在过去,我、天竺菊以及蓝花楹,总会心生天然傲气,与寻常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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