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地底世界还是尘民,他们自己内部先乱起来了。想要不被人欺,自己就得做强做大。」她故意扫了一眼面色土灰的露西,拍了拍桃花和美人蕉的肩头,说:「番茄虽喜欢撒谎,但依旧是个好姑娘。珠子之事没在骗人,确实能纠正脊椎畸形。而我最不敢面对的,就是你艾莉森。我无法想象联席会议那么阴险,会打男孩主意。不过,挟翼只是一种雾化的妖术,对骸骨本身不会造成影响,往后我会再想其他办法补救,总之我很抱歉。」我站了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便打算四下走走散心,就这般来到长廊中段,远远撞见魂镰与波以耳正在底屉房前低语,俩人看见我,招了招手示意上前。「我很确定,这股难以想象的妖雾,正是由这片集体宿舍散发出来的,此地十分兇险。圣维塔莱们说,这里是座坟墓,而地陷明显就是一口盗洞。那么问题来了,池子前两具高度钙化的尸首是谁?它们是盗墓贼,还是这座建筑没来得及出去的住户呢?谁会将自己家里改建成坟墓?那样做的用意又是什么?」他快速将烟踏灭,问:「之前你俩就在这扇门背后么?」「对,之前他们就躲藏在这间屋里,这个大兵将醉蝶花揍得不轻。」我还没开口,露西却贱兮兮地举起手,自我表功道:「要不是我放声大叫,她也许就被这个混蛋谋害了。」「放屁!明明是你祸水东引急欲脱身,想要引发一场枪战,而今信口雌黄居然污蔑我要杀人!她是我的委托客户好不好?干死她我找谁收钱去?誒?我明白了,你这歹毒小贱人,是不是窃听到我俩的对话?所以想从中挑拨离间?」波以耳不待听完便跳脚起来,他骂了一阵,忽然阴笑不已,又说:「幸亏我想到了这种结果,否则就连月影也被你骗了!」原来在魂镰等人赶到并及时阻止这一切后,佣兵凭借自我观察,觉得只要出了这个地坑,我就成了隔夜尿壶,再也没了利用价值,大概率会被送医,得到一笔补偿金什么的。那么一来我这颗美人头算是白送他的,于是索性向这批暗世界人马自报了家门。「结果他们根本不介意白鲸把人接走,我留在这还能多个火力,这种结局你没料到吧?」佣兵洋洋自得,冲露西竖起中指,道:「想跟大人扳手腕,你还嫩了点。」「你得意什么?其实,我根本不知屋里藏着的人是你俩好不好?」番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噔噔噔跑回起先跪着的角落,气呼呼地说:「我听见有人在拖桌椅,还有几个老头的咳嗽声,这才判明有人藏着。不说得吓人些,能让艾莉森将大斧从我脖颈上移开吗?」「什么意思?有人拖桌椅,还有人咳嗽?」我听得一头雾水,说:「那时我早被打晕了。」「我哪知道?反正就是很轻微的杂音,但一听就知道屋里有人躲着。我不具有大长老和天竺菊那种锐眼,就连看破黑暗也很困难吖。」露西撇了撇嘴,恼道:「这混蛋说我信口雌黄,其实他最会污蔑人,他这是在挑拨我俩感情,我寧可天下所有人都死,也不愿你出事,怎会鼓噪莉莉丝们呢?那只是歪打正着罢了。你们听,又开始了,就是这种声音。」露西话音刚落,紧闭的底屉门内果然传出动静,但那不是拖桌椅,而是在铲沙子,声音微弱得如同大脑在幻想,必须全神贯註才行。我只感到后背阵阵发凉,忙跳到尤比西奥身后,一把抱住他脖子。波以耳做了个噤声,端起步枪步步逼近,伴随门板吱吱嘎嘎被推开,里头空空如也,只有那只生态瓶在手电照射下闪着寒光。魂镰皱了皱眉,阔步来到室内,推开桌上杂物盘起双膝,双目如炬审视着四墻每个角落。时隔不久,他跃下桌子,走回我们面前,问:「醉蝶花,你身后的这位女孩什么来路?」「我可以跟你说实话,但不想你为难她,因为露西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在得到尤比西奥反復保证后,我这才吐露实情,道:「其实露西便是鱼丽烛影的镇元,但她是被胁迫的,这个傻瓜为了追索一段虚无的爱情,从极暗世界的通天塔脱逃出来,从而投靠了尘民。」「极暗世界?你是通天塔的人?」尤比西奥将脸一板,狞笑道:「那么说来,你一定听说过金光党,是不是?这可真是访遍天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难道也开始变得无耻,言而无信了吗?别忘了刚才发的毒誓!金光党的事我已问过,但番茄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我俩都认为,这可能是某种内部俗称,就像通天塔也被叫做梯子党那样。」我不知魂镰将要对她做什么,急得手足无措。转念一想,为何不能将康斯坦丁用滥的一套来转嫁视线呢?于是定了定神,又说:「你们不是一直在怀疑我爸是蝴蝶会成员吗?那好,他在极暗世界最终落脚地就是梯子党,虽然我对这老东西的歷史过往素无兴趣,但天竺菊弥留之际,发生了一件怪事,她要我立刻记起自己是谁!」「你详尽说来,或许我知道原因。」一双冰冷的手搭上我双肩,大长老神不知鬼不觉地,忽然出现在身后,她玩弄着发缕,问:「她不是重度昏迷了吗?又是怎么告诉你的?」我只得将原委一五一十吐露给他们,同时将番茄拢到身后,答:「我也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天竺菊报出的内容,却像预言般接二连叁发生了,故而我觉得很奇怪。」「这就是生灵现象。言下之意,说明她的魂魄已与肉身脱离了。」康斯坦丁朝库室扫了几眼,点起一支烟,慢慢解释起来。人陷入垂危之际,灵魂会飘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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