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吃点苦头。”
裕非撂下筷子,他吃惯了几年的味道竟然被人如此诋毁,护菜心切:“你懂个屁,自己去做别吃我的。”
听到裕非这么说,裕彻才明白他是认真的,以前那么挑食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对食物没有一点儿挑剔,过去那段辛苦突然具象化起来。
裕彻隐下这些情绪,态度良好地向哥认了错,一边皱眉一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东西。
“嫌弃就别吃啊,搞得像我在虐待你似的。”
“哥不是说不能浪费粮食嘛,等我把这些解决完,你以后再也别想进厨房了。”
裕非愣了一下,原来他有听进去他的话。
挺好的,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弟弟的确是世界上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尽管现在的关系有些变质,他不想武断地再次丢弃,重蹈覆辙,想试着更积极一些去处理,变回健康的,应该的样子。
两个人一起洗了碗,期间裕彻一直在为他带回来的礼物铺垫,说了大堆玄乎的谜语让裕非猜。
“手表?皮带?”裕非抱着手臂踱步跟出去,那个礼物放在了车上,听见说猜得不对,太普通了,他就无聊地继续列举:“国玺?美人鱼?马桶刷子?”
从副驾拿东西的裕彻被逗得哼哼笑,他捧出一个棱角镶金的精美木匣走到裕非面前,递给他。
揭开盖子里面是一盒,流光溢彩的宝石。天然的珠宝有着纯净的色泽,由顶级的切割工艺打磨而出,有丝绒晕紫调的黑珍珠,也有闻名于拍卖史的粉钻,自然界的瑰宝一颗颗堆叠着,夺目地施展着让人沉醉的魔法。
裕非目不转睛地看了会儿,回过神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把盖子合上,沉甸甸地托着它有些木然:“为什么送这个。”
因为我喜欢。
裕彻这些年收集的东西只有一个标准,稀有并且美。最开始是一种行为,后来发展成他的审美,他喜欢奢侈珠宝艺术画作,和大部分富人没什么区别,庸俗行为下的心理缘由倒是比较新鲜,他最近才意识到,他着了魔地想拥有任何和他哥相似的东西,哪怕只有一丁点。
送出了他自己喜欢的礼物。预感到真实回答的效果不会好,裕彻只是说了句:“觉得适合哥。”
为了给反应裕非勉强笑了一下。
缩在沙发上一起看了个电影,度过了个悠闲惬意的下午。
晚餐后回了各自的房间,就像裕非期望的那样,普通正常的兄弟关系。目前为止他都比较满意,但他也不至于傻乎乎地认为仅靠如此这就能维持下去。
弟弟的心理已然病态,其成因及如何纠正,在裕非脑里一片混沌。
他现在睡的是一间正常装饰的卧室,那烫手的木匣还放在床头柜上,他起身拖沓着鞋拿着它穿过走廊,推开那间金库的门,弯弯绕绕地避开造型夸张的家具,走到房间最里的一处角落,把木匣放在那里。
迷蒙的睡梦中,裕非感觉有人拍着他胳膊在说什么,他只是睫毛一颤,又陷回沉重的梦里。这些天的生活琐碎安宁,连梦的内容都变得过于现实,梦见了小彻,梦见了才住十几天的别墅。
“哥,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贴着面颊吐出的话语,他侧了侧脸躲开那股痒意,这才艰难地掀起眼皮,窗户外面很亮,裕彻像个小狗般把下巴搁在床沿,撅着嘴不满地嘟嘟囔囔:“都快中午了,你昨晚几点睡的?”
裕非无意要介绍他颠三倒四究极混乱的生活作息,扇着睫毛仍然困倦:“你管我,没事儿就别…”再次合上眼,连梦都快续上。
“有事啊,有个晚宴我想你和我一起去,你去吗。”
“嗯。”连话都没听清,为了睡觉他只是出声敷衍了个问句。
就这样等他在喝下午茶的时间醒来时,被楼下客厅等候的两位造型师给惊住了,他迟迟不肯下去,顶着鸡窝头跟裕彻对质。
“什么晚宴我没说过要去啊,你肯定是随便揪了一截我的梦话,这算什么承诺啊,你得在我意识清醒的时候问,来,你现在再问一遍,不去。”
裕彻怎么求都没用,拿他哥没办法,只好让造型师留下礼服走了。出于置气,他到厨房把备好的菜都收进冰箱,不给他哥做饭了。
裕非还没有养成需要他的习惯,刷完牙鼻尖还挂着水珠,就哼着歌悠悠逛进厨房,打算随便吃点什么应付一下,刚拿了碗切好的黄瓜片就听见守在门口的人说:“那是我切的。”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裕非好笑地瞥了眼小气鬼,顺着他问:“那可以给我吃吗?”
“除非——”
还没等他说完,裕非就抓了把黄瓜片塞嘴里,口齿不清地挑衅:“我就吃,怎样?”
把裕彻气得皱着脸扭头上楼了。
他乐呵呵地做完自己的饭,沙拉和煎牛排,今天的第一顿,这个时间点吃的话应该也是最后一顿。
端着盘子走到餐厅时却没有坐下,他望着二楼裕彻卧室紧闭的房门,又多添了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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