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妓,妓又有多种,如归梦楼这样的民间青楼,里面的姑娘称作民妓,至于地位最高、待遇最好的,当属官妓。
教坊司便是训养官妓的地方。
官妓多为获罪的官宦之后,资质上就高出一等,又因侍奉皇室吏员,受过专人调教,与一般的风尘nv子大有不同。
玉山再往前的来历虽不甚明了,但可以肯定是,他曾经在教坊司待过。据传,三年前他得贵人相助,得以消除贱籍,之后来到淮州,重c旧业,当起了乐师。
人们对玉山的评价贬褒不一,有人说他清风霁月,也有人说他高傲轻狂,但他在音乐上的造诣,从无人质疑过。
“所以,你若能跟着玉山先生学习琴艺,即便将来达不到他那样的水准和境界,只要能够得到一二分真传,也足够你用了。”乌柳目光定定,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语重心长。
乌柳说得这样多,小五哪里还会不明白,学琴这条路虽然难走,但倘若能走到头,便能看到光亮。
人生在世,不该遇到一些困难挫折就止步不前,更不该只顾当下,不着眼未来。
至此,扰乱心绪的杂念全部消散,小五眼睛冒出坚定的光:
“我听姐姐的话,只要玉山先生还愿意教我,我就好好在他手底下学。”
听她这样说,乌柳露出满意的笑容,解下系在腰间的荷包,递给小五。
荷包用料轻薄,入手却沉甸甸的。
小五隐隐猜到荷包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目中仍有些许茫然。
看向乌柳,却见她转过头来,露出半边素淡的脸,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既然要好好学,那就先去买把琴回来,这个月我花得有些多,里面剩的银子要是不够,你就先用我的名义赊着,到时候我再去补就是。”
小五在荷包底的手微微颤抖。
从她有印象起,父母的疼ai就没有落到过自己身上,有好东西都先紧着她前后的姐妹兄弟,轮到她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她早就收起了期盼,一直以来都只听话,不开口。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这种日子,以至于有一天有人为她付出时,她无所适从。
酸意涌上鼻尖,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小五低下头,本想默默等这阵难受过去,可身t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她走上前,拉住乌柳的双手,哽咽道:“谢谢你,姐姐。”
相识仅有两日,小五自然清楚,乌柳这么做并非出于对她的疼ai,大约也不含真心,但乌柳给了她不曾t会过的关怀和照顾,光是这点好意,就足够让她怀有十分的感动和感激。
x口有什么在澎湃着,小五担心再下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立马转身跑了,留另外两人在屋里。
乌柳低着头,怔怔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
其实,在被握住的那刻,她下意识是想ch0u回自己的手,但现在想想,就像刚才那样放着不动,似乎也不错。
手上余温让她的手停在原处,一寸也没挪动。
良久,乌柳才收回目光,转身望向窗外。
正在收拾碗碟的小梅注意到了,问:“姑娘,你在看什么呢?”
乌柳轻声回答:“看夕yan。”
闻言,小梅跟着探头向外看去,不过没一会儿就将头缩了回来。
“有那么好看吗,看那么久?我看着和以往也没多大区别。”小梅两眼疑惑。
不就是一个红灯笼似的大圆球,日复一日地往山后面躺。
小梅心思简单,乌柳想的却b她多得多。
乌柳望着天边那轮的残yan,微微出神:“大约是因为心情不同了吧。‘夕yan无限好,只是近h昏’,以前临窗眺望,想到的只有句话,心中总不免郁郁。”
“那现在呢?”
“现在”乌柳停顿了下,嘴角浮出淡淡笑意,“现在觉得夕yan沉落也没什么不好,后头来的夜se虽然深沉,但叫人心里宁静。”
霞光透过窗口照进来,淋在乌柳头顶,一路顺着浓密的秀发散开,将她的面庞笼罩其中。
乌柳静静坐着,在橙红se光辉的映衬下,看起来格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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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间,小五在小梅的陪同下从归梦楼后巷步出。
冬天近了,g燥的风染上丝丝寒意,门一开就扑到了小五脸上。
小五却丝毫不觉得冷,很久没能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呼x1着新鲜空气,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小梅另有事要办,于是先把小五送到琴行前,让她自己进去买琴。
两人分开,约定好一炷香之后,在琴行门口会合。
与周围的商铺相b,琴行的生意略显冷清,来往的客人只有零星几位,不过他们的穿着打扮似乎b一般人要讲究一些。
小五低下头,来到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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