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灵想起第一次和他参加家宴的场景,那时她被方渊眀拽离现场,一切就从那时开始失控地发展起来。(回忆)她只答应假装他女朋友参加家宴,可没想到身份变成了未婚妻。她钻进车后座,还没坐稳就质问道:“这么提前走了,我都没吃饱。”想到方渊眀和姑姑说他们会结婚,忍不住抱怨:“临时改剧本也要商量好,你说的结婚怎么收场。”“……”方渊眀没有回答,本就一时兴起,他实在不想被这姑姑的逢场作戏套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撮合他和童瞳,目的不言而喻,他还是第一次公开忤逆姑姑,想必结婚的消息肯定已经在那群人里传遍了。舒灵见对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感叹又疯了一个。“结婚这事怎么圆,加戏也得有个度。”她本就是想来凑个热闹,这下难不成还要把自己赔进去?他转过头看着她,俩人紧挨坐在一起:“怎么,和我结婚吃亏了?”舒灵摸了摸鼻尖,故作轻松地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们还没有深入了解,总是要循序渐进吧,实在不行也可以办个假证……”“别想太多,刚刚只是逢场作戏。”舒灵皱起鼻子嫌弃地别过脸,究竟是谁想多呀。当天晚上她就收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之前某个客户才刚刚开始走离婚程序,但她老公近期犯事卷款潜逃到国外,音讯全无,现在暂时无法给她支付报酬。为了这个委托她足足花了两个月才搞定,此刻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舒灵内心烦闷,点了鸡尾酒的外卖,拿到手时其中一瓶都洒了一半,她一边收拾一边抱怨上天不公平,接二连叁的倒霉事发生。想着小酌怡情,可不知为何她渐渐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看了瓶身才发现店家送错了酒,怪不得总觉得比平时辣口。连喝酒都这么点背。她打开手机看着余额,上面的数字并没有让她喜悦,反而多了一些惆怅,只觉得身心俱疲。“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啊。”手机掉落在地毯上,没注意到屏幕上显示着正在拨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对方未开口就听到她喃喃自语。“好累啊,还不如让我当初死掉呢。既然让我活过来,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好的开端!”“想要很多钱,这样即使没有爱,也会开心吧。”“还不如直接和方渊眀结婚呢,他那么有钱,给我花一点怎么了。”想到陪他去的家宴,她低头看着自己没换下来的套装,精致美丽却始终不属于她。就像她的人生,似乎永远都无法匹配上光鲜亮丽这个词。既然选择了这个工作,就没有理直气壮的道理。虽然她有了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幸运地重生,但生活并没有给她让路。想到今天聚会上的人群,每个人都是怡然自得的神态,好像只有自己负重前行。“舒灵,我好像没有让你过得更好呢,我们都没有家。”方渊眀此刻正在家里处理事务,静静地听着她抱怨着遇到的客户多麻烦,男人有多龟毛,还少了一大笔报酬。打嗝声响起,下一刻就听到她的笑声。她失去了平日嚣张掩盖的利爪,如同一个喋喋不休的小女孩,倾诉着内心的苦闷,他第一次了解到真实的她,似乎与他同病相怜,都有着不可说的痛楚。“上天,赐予我一个暴富的机会吧!”他闻声嘴角勾起一丝笑,过了许久,听到那端没了动静,却没挂断电话。他关上电脑,脑海里回想着她的那些话。当初父亲将公司交给他时,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他必须两年之内结婚,否则就会收回所有权力。方渊眀深知如果不是哥哥去世,父亲生病急需海外医治,断不会这么快就全权委托给他。或许是方老爷子年事渐长,只剩他一个儿子,人总是会在生病时感慨良多,所以才提出这个要求。
可自从苏瑜去世后,就再也没和任何女性走近过。一向对他漠不关心的方夫人,都开始替他介绍贵圈女子。而姑姑今天也不过是想用童瞳试探他,公开的场合让他无法拒绝,但凡他答应了任何一个他们举荐的人选,最后都会卷入争权夺利的漩涡。明面上的二少爷,私底下他早已习惯被当作“私生子”的唾弃,一直逆来顺受。在他们眼里,他可以被当作一颗听话的棋子,任人摆布。如若不是看到舒灵身上的冲劲,他不会这么直接公开反抗。方渊眀将床头的照片从相框取下,放进厚重的书页里夹着。他将书放到书架最顶端,内心下了一个决定。舒灵醒来发现手机关机,充电后开机就看到方渊眀发来的好几条消息,对方已经在她家楼下等了许久。从窗户望下去,一辆熟悉的车身停在楼下,她回复立刻下来,换了身干净的睡衣简单地洗漱就匆匆下楼。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睛有些酸涩肿胀,刚站在他的面前,还未开口就听到结婚的请求。她愣怔了一会,意识逐渐清醒,暗暗地掐了自己一把,听到对方又重复了一遍,才知道不是幻觉。她点点头,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一个“好”。“你不考虑一下吗?”方渊眀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以为她没听清楚。“那也应该坐下来考虑吧。”他跟着上楼,舒灵从冰箱拿出一罐汽水递给对方:“没有别的,只能喝这个。”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穿的是夏天的睡衣,裤子短短地露出一大截雪白的大腿,方渊眀将身子挪到沙发边角,和她隔着半米远的距离。“结婚的事,我知道你可能不理解……”他话未说完,就被舒灵打断。“昨天不是对你姑姑说我们订婚了吗?”她将头发盘起,露出白皙的锁骨,“你是想圆谎,他们给你压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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