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絮边说边站起身来,“你睡会吧,我有点睡不着,想起来拿下电脑,处理一下工作上的问题。”
听到他说自己睡不着,隋知春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眼神也不再迷蒙。跟着林玉絮两年了,他自忖对林玉絮的过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也多少是知道一些他为什么来到德国,更知道为了让自己没时间难受,林玉絮这几年在学业和工作上有多拼命。
可是一旦回国以后,因为过往种种,林玉絮总会无可避免的心里难受的,而这一关需要他自己过,也只能他自己过。而他作为狗狗能做的,也仅仅是陪伴罢了。做为狗狗,主人的家务事,他是无论如何也插手不了的。可是看到主人那么难受,他也感觉好难受呀。
林玉絮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随身包,从里面翻出电脑,准备用工作麻痹自己,以此来度过这难熬的十个小时。
见他如此,隋知春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可他也知道,以自家主人那样温软的性子,看到自己因为他睡不着而那样难受,心里必定不好受。
隋知春也紧跟着起身,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电脑,故作忧愁地朝林玉絮发着牢骚,“本来担心敲键盘的声音会吵到您,想着下了飞机再赶论文,想偷会懒拖延一下的,结果您要起来处理工作上的问题,我都没有理由偷懒啦!”
说罢,他还鼓起腮帮子以示不满。
他们彼此都知道赶论文这个由头不过是虚构的,而且就算真的有论文,对隋知春而言,也不需要赶,只需要稍微花点时间写一下就可以很轻松过关。
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了——当然,对于时差没倒过来的两位而言,十个小时没怎么合眼的他们可以说是熬了个通宵。
林家虽然是书香世家,但他们的老宅却坐落在繁华而喧闹的北京城。而作为互联网大亨的幺子的隋知春,本家却在江南水乡那样风景雅致的地方。不过隋知春家里并不知道他回国这件事,所以他可以跟随林玉絮一起留在北京。
虽然上次和家里人不欢而散,但是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林家还是派了车来接他,说是——接他回家。
回家啊……听到最后几个字,林玉絮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几次三番闹的那么不愉快,他都以自己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来接他的,是在林家很多年的一个老仆人。有多久了呢?起码从林玉絮有记忆起,他就在林家了。因为他姓秦,所以大家都叫他秦伯,而他的本名,也逐渐被大家遗忘了。
因为他在林家的时间太久了,主家的人都很信任他,所以,对于林玉絮为什么出国这件事,他是十分清楚的。
在看到隋知春之前,秦伯还在心里盘算着家里为林玉絮准备的东西是否有遗漏,毕竟在林家待了这么多年,他也把林玉絮当亲生的照料;在看到隋知春之后,秦伯只希望,他们只是顺路,只是靠得近了点。
然而这所有的希翼和祈祷,都在看到两人并肩站在他面前时灰飞烟灭。
秦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骇浪惊涛,而后面色淡定地看向林玉絮,询问道:“二少爷,你身边的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林玉絮没吱声,只是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秦伯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你要带他回家?”
说到这个问题,林玉絮本人也觉得很难办——隋知春说他不想回自己本家,如果不收留他的话,他打算在外面自己住酒店。但是在说到住酒店的时候,他还委屈巴巴地,一副我委屈我不说我听话的样子。
带回家当然可以,可是要是告诉家里人他的身份,传出去也影响不好啊,毕竟也是首富家的公子,在圈子里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不告诉家里人他的身份,他又担心他会被看轻被欺负——毕竟曾经闹得那么不愉快过。
林玉絮没有回答秦伯的话,只是有些为难地看向身侧的少年。
少年歪了歪头,故作恶劣地笑了笑,双手插兜看向秦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隋知春,江南隋家的隋,见碧草而知春的知春。”
江南隋家……秦伯上下打量着隋知春——且不说少年一身从头到脚的名牌服装,单就他脖子上的蓝牙耳机——顶尖品牌的限量款,还是私人定制款,价格足够买辆普通的宝马车了。
隋知春任由他打量,自顾自地继续讲道,“我和你家少爷同在柏林大学读书,我是他学弟,这几年一直受他关照,这次一起回国,我也想拜访一下林叔叔和林夫人。”
没有主家那边的准许,秦伯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毕竟是隋家人,也不好闹的太僵。
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做错了什么要受此折磨啊。秦伯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地侧过身拉开后座的车门,礼数周到地用手挡住车框防止他们不小心磕到。
隋知春是等林玉絮先上车之后才上车的。虽然是在外人面前,可是作为林玉絮的狗,他对林玉絮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
在他们上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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