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的玉露,忍不住问道。
“回京城报仇啊。”洛钰川咬牙切齿,许秋分有点害怕他会突然抓起自己的鹅大咬一口来撒气,“把阿鹊害成这样的人正在那儿当好哥哥大孝子呢——本王可咽不下这口气,阿妩!驾车!”
车没有驾起来。
因为何小雨被他们闹出来的动静吵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走出来,结果正好看到洛钰川“打劫”许秋分。她一下子就清醒了——然后回去拿了砍柴刀出来。
洛妩看着她,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有些颤抖。
“公主……?”
这一声公主,愣住的是两个人。洛钰川听到声音后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目光落在何小雨的脸上,那一瞬间也有些恍惚。
何小雨还以为自己是刚睡醒听岔了,谁成想下一秒,那个穿得及其华贵的男人便从马车里窜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何小雨下意识就要挡,但洛钰川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王爷,他迅速地绕到了何小雨的背后,一记手刀将她打晕,扔到了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从马车上下来的洛妩怀里:“你检查一下吧,本王不方便。”
说罢,他又钻回了马车里,看似无所谓地与许秋分打趣:“你交的朋友还真有胆识,竟然敢为了你们持刀拦车……”
话虽如此,他时不时看向马车门口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十分紧张的事实。
洛妩也当机立断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毕竟——
毕竟何小雨和自己的养母荣德公主,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而所有人都知道,荣德公主还未做公主之时,为前朝洛将军之女。她自幼习武,精于骑射,曾在乱世中曾亲上战场,却也不幸在乱世中遗失了一个女儿。
那个女孩有着荣德公主、驸马、王爷和陛下翻遍了古籍才寻找到的名字:洛琼霄。
丢了那个女儿之后,她和驸马再也没有生下过一儿半女,或许知道那个女儿尚在人世的可能性很小,于是在天下太平后,荣德公主收养了一名小小的孤女,也就是之后的洛妩。
洛妩感念母亲的教导养育之恩——正所谓未生而养,百世难还。洛妩稍稍长大些后,便一直留心替母亲寻找洛琼霄——可小公主走丢时实在是太小了,找起来的难度也大,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杳无音讯。
想到这里,洛妩没有犹豫,解开了何小雨的衣领,然后就在她背部发现了那个痕迹——可以证明何小雨是荣德公主唯一亲生孩子的印记,一块小小的、红色的胎记。
许秋分在车上,左手照顾着何小雨,右手照顾着玉露,呆呆地听着洛钰川眉飞色舞地讲着这些事情——原来小雨姐其实叫洛琼霄,是本该锦衣玉食的公主,原来玉露的名字真的是映栖鹊,是智冠天下的军师……原来只有自己是真的农夫。
许秋分悲从中来。
不过,与其说是失落,不如说他有点替两个人难过——何小雨本来不该沦落到许家村,承受这样多的磨难,玉露也一样。只不过何小雨的走失是造化弄人,玉露的走失却是别人故意设计。
想到这里,许秋分又不自觉将玉露抱得更紧些,玉露则茫然地看着许秋分,虽然不知恩公怎么突然将自己抱紧了,但依旧欢喜地贴靠过去些。许秋分笑了笑——也不知道玉露还能这样靠在自己怀里多久呢?等他治好了病,解开了蛊,再去掉身体里的毒,变回那个军师映栖鹊的时候,自己也就可以回到许家村了。
他又变回了不被任何人需要的状态。
但,只要玉露能好起来就好。玉露本来就只是恰好落入了自己的怀里,并不是独属于他,他又何必强留呢?
二人日夜兼程,终于是在何小雨醒来前回到了王府。洛钰川迅速让管家给许秋分与玉露找好休息房间,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何小雨去了公主府。
回来的时候,何小雨没有回来,但是洛钰川领来了一名大夫。
检查身体时玉露倒也算配合,但前提是许秋分必须得在自己身边,不然他就顿时没有安全感,直接躲在角落里,不停地掉眼泪。洛钰川一个头有两个大,只想立刻冲到映府把映宿鸿这个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大夫看了又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却摇了摇头:“那淫毒已经浸入骨髓肺腑,想要化解剔除……或许有神医能做到,但老夫是没有办法了。不过我这倒有一方,服下后便可以让映公子的感受变得迟缓,毒性也被压制,人却不受影响。至于神智不清一事,待到淫毒被压制之后,不出十天半月,映公子自然会恢复原状——但是这药,是万万不能断的,断了可要出大事!”
也就是治标不治本。
许秋分不免有些担忧,只怕药效积攒在身体里,对玉露更是不好。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洛钰川只得咬牙让他开了药,先压制淫毒,随后再去找那些游历四方行踪不定的神医。
玉露听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是煎好的药是恩公来喂,他就乖乖张嘴喝了——若是有点苦,那就再来一粒糖。洛钰川看不下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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