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上楼前又回头向父亲叮嘱了一句:「我会念到很晚,爸爸你别来敲门。」
「知道了,不要熬夜啊,明天上课会没有jg神的。」
周芍没有和周盛提过那日在巷子里发生的事,也没有提起母亲的那一巴掌,那一天的一切,彷佛随着她的沉默,被她埋进了心底很深很深的角落。
周芍没有再去找过孙品娴,也不再传讯息给她,生活的一切看似没有什麽改变,唯一不同的是,周芍待在书桌前的时间变得很长,替同学们写的笔记越来越详细。
国一那年的最後一次期末考,各科的考题都b往常来得难,分数出来後,大家的成绩都不理想。
只有周芍的全科分数依旧维持在平时应有的水准。
班导师在全班的面前表扬了她,要求同学们向她看齐,多多自我要求。
自那一天起,关於周芍的流言蜚语也逐渐传了出来,她开始会在nv厕里听见同学们悄悄谈论她。
「这次考试我什麽都没准备,只读了周芍的笔记,但根本没有帮助啊!」
「你是傻吧?你以为她那麽大方会把自己读书的秘诀写进笔记里吗?」
「心机好重,她一定是故意误导大家,这样才能一直当班上的第一名。」
回到家时,周芍一声不响地把自己关进房间。几分钟後,周盛从楼下喊她,说有个东西要给她看,声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周芍没有心思下楼,索x当作没听见,继续坐在书桌前翻着自己熬夜写下的笔记。
台灯的灯光照在横线笔记本上,上头有周芍用不同颜se的原子笔与萤光笔注记的条列式重点。
她回想着自己写下这每一行字的心情,明明是想要帮助同学,为什麽所有人都曲解了她的好意?
尽管知道这麽想不对,但周芍仍克制不住内心那gu彰显着的愧疚感。同学们相信她的笔记,她却让大家失望,就结果而言,她的好意显然没有半点帮助。
迟迟等不到她下楼的周盛,最後乾脆来到二楼,敲了敲门後,把头从门缝探了进来,「爸爸叫你,你怎麽都没反应?」
周芍绷着张脸,依旧未答。
周盛没察觉nv儿的异状,拿着手机兴冲冲地走近她的书桌,「爸爸的长篇入围决选了喔!」
周盛没注意到放置在书桌角落的笔筒,不慎将其碰倒,五颜六se的原子笔与萤光笔散落一地,周芍见状,着急地蹲下身子去捡。
周盛糊里糊涂地说着:「哎呀,是爸爸的错。」
周芍低着头,拔开原子笔的笔盖,胡乱在手腕上试se,有些心ai的颜se都因撞击而断水,她的视线变得模糊,本就不佳的情绪更是一触即发。
「摔坏了吗?爸爸明天再去文具店帮你买。」
积累已久的委屈一时之间找到出口,周芍气得哭了起来,「爸爸什麽时候才可以长大一点?」
周盛连忙蹲下,「你怎麽哭成这样?不过就是几枝笔,等等马上帮你买可以了吧?」
周芍紧握着手里的原子笔,眼泪不停地落下,她恣意宣泄着怒气,「我好讨厌爸爸,都是因为你那麽自私,所以妈妈才不要这个家。」
也许是因为,周盛是她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周芍任x地认为,他理当要接住她无法自行消化的不安与焦虑。
当时的周芍认为,一切的不幸,追根究底都是因为父亲不分昼夜,只顾着写作,这个家才会支离破碎。
望着周盛失措的面容,周芍嘴角流过咸咸的泪水,然後,她颤抖着声音,说出那句让她在往後人生里,自责了许多年的气话——
「你可不可以再也不要写作了?」
晚上,正在忙闭店作业的周盛,忽而间看见周芍回来,以为是自己忙到眼花。
「你怎麽没说一声就跑回来了?」
周芍不发一语,进入店内收拾桌面。周盛虽然一头雾水,却也没再追问,专心结帐。
晚上十点,店里的员工离开之後,周盛降下铁卷门,拉了张椅子,和周芍面对面坐着。
按照父nv俩的默契,他知道她心里有事。
「怎麽了?什麽事不能在电话里跟我说,还得亲自回来一趟?」
周芍撑着下巴,盯着墙上一张黑糖姜汁豆花的宣传海报,「我今天陪朋友去了一场签书会。」
「结果呢?」
「现场人好多,一堆人排队等着给作者签名。」
「那是少数人气高的作者才有的待遇,像我这样默默无名了大半辈子,因为被巨大的生活压力追着跑,最终文思枯竭的作者bb皆是。」
周芍沉默许久,才问:「爸,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哪有什麽喜不喜欢?每个人不都是这样,一睁开眼睛就要工作,我如果不工作,哪来的钱让你念大学?」
周芍咬了咬唇,视线仍未从那张海报移开,「你自己呢?你没有其他想做的事吗?」
「今天你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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