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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择吗……
毛师傅又拉着雷子去看了一堆药瓶,“这是胃药,安眠药,还有养胃的药,这是镇定药……”
[他妈妈怎么走的?]雷子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
“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别墅起了场大火,死了几个人,其中就包括小顾总的妈妈,她护住了小顾总,所以别墅西区只有小顾总一个奶娃娃活下来了……那会儿啊他哭得都快喘不上气了。”毛师傅似乎是陷入了回忆,“还是我抱他出来的,算是我们第一次见,以前都是离得远远的才能见一面,我把他抱在怀里那会儿他像个小鸟似的发抖,倒是不哭,脸蛋儿上沾满了泥,但那会儿就能看出来生的漂亮。”
小时候的顾择……
雷子大概能想象到,一定又毒舌又娇贵,比现在还容易碎。
毛师傅抿着嘴笑了笑,“唉不说这个啦,来来来,来学第一道菜。”
……
三个小时后,一道露杰鹅肝被送上了餐桌,顾择正在查刚刚顾锦提到的画展,瞥了一眼,“谁摆的盘?好丑。”
……
贝壳形的盘子里是一颗塞着甘蓝泥的鹅肝,只比手指粗了一点点,旁边摆着两颗白芦笋。
“毛师傅吧,顾总,还有药,您记得吃。”麦麦把一小杯药片放在顾择旁边。
“嗯,不想吃,没胃口。”顾择把药用温水顺进肚子,摆摆手,“我睡一会儿。”
……
那盘鹅肝被原封不动地退回了,雷子郁闷地捂住脸。
毛师傅拍了拍他,“常有的事,别灰心。”
……
毛师傅会一直跟着顾择的行程,但一般不会和顾择碰面,顾家自己的连锁酒店总会留出一个厨房专门供给他们使用。
也是这几天的行程下来雷子才感觉到:顾择和普通人的距离有多远。
很惨的是,从雷子尝试给顾择做饭开始,顾择就不怎么吃了,食物都是原封不动地退回。麦麦倒是不急,毛师傅也不急,所有人对于顾择不吃饭这件事都漠不关心,只有雷子急的跳脚。
……
妈的,再这么下去,顾择真要被他喂得返璞归真,重回七斤六两了。
“没事你别担心,就算小顾总不吃饭也不会有人怪你的。”毛师傅安慰道。
雷子蹲在烤箱旁边,郁闷地抱住双膝。
[您会被扣工资吗?]哑巴由衷地担心这位好心的老前辈。
“不会,我也只是确保小顾总营养平衡就行,只要补药他都吃了,饭吃不吃都无所谓,没人会怪罪。”毛师傅笑了几声,“其实啊,看似顾家很在意小顾总,实际上小顾总的死活没几个人管,就算一直不吃饭,只要还能工作赚钱就没人会管……”
……
[怎么会?]
“可能大家族都是这样吧,要不是起了火,顾老爷子连小顾总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毛师傅把手指间的面粉搓下来,慢慢说,“他们只看结果的,小顾总只有事业上争气才能站到老爷子面前,不然啊,一辈子也就是小顾小顾这样叫了。”
雷子觉得累。
他发现顾择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疑问,从里到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谜团。
一直在骗人,又好像骗人的那部分更像是真实的他,雷子打心底觉得累了。这些有钱人真麻烦。
他真的很想对顾择大吼一声,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他只是想要一个准确的不参杂欺骗的答复,哪怕那个答复他并不喜欢,但也算是为这段荒诞的关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雷子想起毛师傅说顾择不爱说话……
[您有他之前的照片吗?]
“嘶,也许有……我找找啊。”毛师傅从兜里拿出来了另一部破破烂烂的手机,“嘿嘿,这个啊是我好多年前的手机,里边存了姑娘小时候的照片,我也不知道怎么传到新手机里,就一直带在身边。”
“喏,这是好多年前,他们一家人去野餐,那会儿小顾总的妈妈还在,她人很好,把我闺女也带去了。”毛师傅骄傲地指着那个高个子女孩儿说,“我闺女,和我长得像吧。”
雷子点点头,视线从女孩儿的脸上滑落到站在一边的男孩儿身上。小男孩穿着西装和短裤,带着墨蓝色领结,黑色长袜,小腿上还绑了腿环。是个极为精致的小男孩。
小男孩朝着镜头仰起脸,笑得十分灿烂。
“这就是小顾总,长得真俊。”
雷子皱起眉头,俊俏是俊俏,也和顾择很像,但……
[还有其他照片吗?]
雷子觉得这孩子看着莫名的让他不舒服,但他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别扭。
“嗯……我翻翻,哎呦,好多年前了,这还是我找保姆死皮赖脸要来的。”
[您没去?]
“害,我哪儿配和人家家庭聚餐,再说那会儿顾家好像是有点什么事……小顾总被保护的很好,生怕一不留神被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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