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不必再装作初遇的样子吧。”陶眠不是个喜欢与人计较的性子。毕竟他的寿命长,大多数活人的生命转瞬即逝,在他眼中近似于死人。若是事事记仇,那他手里的小本能绕桃花山三圈。然而对方几次三番不识好歹,哪怕脾气再好的人,也要被这死缠烂打的势头惹得心烦。这笔账陶眠要算,但准备等徒弟的事忙完了再算。这下对方送上门来,也好。杜鸿在外表上是个儒雅客气的人。如果不是有荣筝提前给做功课,任谁都不会把眼前这人和那么多血腥惨案联想在一处。面对陶眠明里暗里的质问,杜鸿笑了声。“之前多有得罪,杜某在此向仙君赔个不是。”“多余的话就少言吧,”陶眠摆摆手,不愿再多听一句废话,“我和我的徒弟闯入你这烟霭楼的阁楼,也不贪图此地的宝物。我们只要藏玉坛里的东西,拿了就走,坛子可以留给你,不叨扰杜阁主。”杜鸿仍是一副假笑面具。“若是在下不允呢?”“那不好办了,”陶眠摇头晃脑,左手插进右手的袖口,转头,“小花,你看看能不能凭借往日的交情,让杜阁主给咱们让个道儿?”荣筝笑意冷然,嘴上和陶眠说话,眼睛却冷冰冰地望着杜鸿。“小陶,算了吧,人家杜阁主不领我的情。”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几个月。那次荣筝尚且没有剥掉“恭谨”的外皮,对待杜鸿假意逢迎。就在这短短数月,荣筝的心又经过几番锤打。芙蓉府去过了,绣雪剑回到身边,沉砚师弟亡故。“沉砚究竟是病逝,还是你杜阁主斩草除根?”面对荣筝的逼问,杜鸿游刃有余。“沉砚不过是完成了他的使命而已。尘归尘,土归土。小筝,你和沉砚一样,终究是要回到浮沉阁。你们自幼被阁中收养,草木有情,落叶归根。这里才是你的归处。”“归处,”荣筝重复了一遍,嘴唇缓缓咀嚼着这个词,“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讽刺。”杜鸿摇了摇头,似乎对荣筝的“执迷不悟”没有办法。“唉。你从小,师傅就教你不要被外面的浮光所惑,那不过是过眼云烟,除了扰乱你的本心,别无他用。”荣筝原本能保持理智,但杜鸿提到“师傅”时,她的眼圈不禁红了,牙关紧咬。“杜鸿,你有何资格提起我的师傅?”荣筝拔出绣雪,此剑经过玄机楼的锤炼愈发锋寒,出鞘之时整个阁楼的墙壁都凝上一层薄霜。杜鸿一眼望见熟悉的银色剑刃,叹息一声。≈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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