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要去关窗子。顾宗主赌气归赌气,该做的事一样不少,先一步去了窗边。陶眠借着烛光望向大弟子的背影,他又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那小小、单薄像一片纸的少年,如今背脊挺拔,变得沉稳可靠,双肩扛起了一隅天地。陶眠说,一狗,你现在已经成长为很好的大人了。仙人重新叫了他的小名,还夸了他,但顾园一点都不开心。“师父为什么这般固执,”顾园转过身来,最倔强的人反而说别人犟,“我只是希望师父能常伴左右,只有这样微薄的心愿,为何师父偏偏什么都答应,就是不答应这个要求呢。”陶眠望进顾园的眼睛,他的大徒弟那双眼最给人深刻的印象,坚毅、偏执、野心勃勃,好像有一团烈火在永恒地燃烧。他没有直接回顾园的话,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青渺宗东山再起,周围虎视眈眈,你迟早要再次面对其他的董良骏和霍兴澜。徒弟,你还会像当年一样,对他们的一家老小赶尽杀绝吗?”“会,”顾园毫不犹豫地说,“我会。这就是我的道。”陶眠幽幽地叹了一声,他又说了一遍。顾园,你已经成为了很好的大人。“即便没有师父的帮助,即便不请师父出山,你也能周全地应对你的敌人和对手,你会在你的道上走得很稳,收获更多志同道合的有缘人,到达更远的地方。只是师父不该再与你同行了。”师父唯有怀着最虔诚、最美满的祝愿和期许,目送你离开。顾园是个很少表达难过情绪的人,哪怕面对陶眠也是如此。那是仙人 被拿捏住了杨先生的课讲到一半,没讲完,但已经到了放课的时候。他这堂课赶在午膳之前,弟子们急着吃饭,还没到时间呢,就弄出各种噪声,有挪动书案的,有很大声把书阖上的。台前的老夫子咳嗽两声,让弟子们安静。坐在后排的少年仗着夫子看不清他的脸,大声嚷着——“先生!快些放课吧!书也不能当饭吃啊!”其他的弟子跟着笑嚷,杨先生不满地皱着杂乱的眉毛,嘴里嘟囔着什么“肤浅肤浅”“书中自有粮千亩”“年轻人就是浮躁”。但他深谙学生们的脾性,再不给下课,这些精力充沛的少年们就要把学堂的房顶拆了。老头挥挥袖子,不耐烦地说:“走吧走吧,记得把剩下的书温习了,下堂课要抽人考校。”一听见考校二字,弟子们哀嚎连天,先生反而得意地笑起来。治不了你们这帮后生,那还得了。≈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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