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要不我们也照搬小风蝉的成功之路。从今日起我就不给你钱了。你现在在剑法上毫无精进,或许就是因为过得太好了。”沈泊舟知道他在瞎说,心里叹一口气。“好,都听师父的安排。”“……你这么听话,我都不好意思出些馊主意了。”“……”看来仙人师父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知道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点子究竟有多馊。连李风蝉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小陶道长必然又是要白嫖。四人闲谈着,聊些天南海北的话题。李风蝉又喝了一杯酒,这回彻底起了兴致,话变得多起来。“我们李家的先祖,是名震一时的望族。这些事都是我的祖父告诉我的,说李家祖上其实是皇室的成员……”陶眠的酒量不错,见李风蝉有些不清醒了,把她的酒杯往旁边挪挪。今晚喝得太醉可不好,明天还要进行下一轮的比试呢。“这该不会是你的祖父喝醉酒在吹牛吧?皇室……你们之前不是经商吗?”李风蝉听不得别人说她家先祖半句不好,脸颊鼓起来。平时总是一副咸鱼摆烂的模样,醉了之后,倒难得显出几分少女的娇憨可爱。“是真的!真的是皇室……只不过后来出了一些事情,被迫隐姓埋名,来到这北芦洲,做起了买卖。”李风蝉单手托着腮,一边说一边打哈欠,看样子是乏了。沈泊舟询问道嗔长老一句什么,道嗔给他指了指屋内。随后,他进了屋子,再出来时,手中三条绒毯。一条给李风蝉,一条给陶眠。还有一条,要递给道嗔长老时,长老摆摆手,让他自己盖着。“皇室?”陶眠从徒弟手中接过毯子,随意地搭在腿上,“我也认识皇室的人呢,保不齐,我们认识的还是同一个人。”他这样说着,心里却没有当一回事,只当小姑娘醉了说胡话。李风蝉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随意地点点头。“没错,没错。或许真的是同一人呢。改日……我要给你看……先祖得画像……”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等陶眠再看过去,她趴在竹桌上,已经坠入梦乡。道嗔叫院内的小童把李风蝉送回去。等她离去,沈泊舟见时辰不早了,也和师父还有长老道别。陶眠挥挥手,让他回去好好休息,现在庭院内只剩下道嗔和陶眠。小陶仙人举起酒杯,正要敬长老一杯,却发现对面的人忽然换了一张脸。邱桐那双总是微微含笑的眼眸望过来,小陶仙君打了个哆嗦。“下次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突然返老还童,怪瘆人的……”邱桐把自己的酒杯斟满,碰了一下陶眠的。“桃源仙君竟然还介意这个?明明你自己已经活过千岁,却仍是少年模样。”小陶仙君不乐意。“我还年轻呢。如果按照仙人的年纪算,我正处在叛逆期。”“是是,”邱桐顺着他的话说,“不过真要较真,我的仙龄比桃源仙君还要小那么几百岁。那我应该……算是婴孩?”“别了别了,你这么说,我看你就更别扭了。”陶眠知道他没事不会轻易出来,就问他到底有何贵干。“你这样频繁地露面真的可行?不是说在躲避天道的眼睛吗。还是说道嗔长老行将就木,以他的精力,完全不足以支撑一整天的活动了?”“道嗔的确寿限将至,所以我叫他多休息。但今晚你们在此畅饮欢谈,道嗔也不愿扫兴。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方便说了,我就让他去歇息,现在由我来接管这具躯体。”“听起来有点怪。两个灵魂共存在同一具躯壳中吗?”“这没什么奇怪的。小陶仙君……我可以这样唤你的名号吗?”“当然。”“小陶仙君,你的那位六弟子,和我处在相似的境况中。”“你说六船?”沈泊舟已经对陶眠坦白,所以后者并不怎么惊讶。“看来你已然知晓了那个人的秘密。不过,小陶仙君,你别嫌我多嘴。有两件事,我还要与你絮叨一番。”“何事要絮?无妨,仙君直说便是,我活得久了见识涨了,什么都能接受。”“一件事,是关于你的徒弟体内原本的魂灵。他并没有完全消散。实际上,他现在在流浪游离,和你徒弟之前的际遇有些相似。”“还有一事。道嗔虽然不知小陶仙君你要水生天做何用,但我是知晓的。仙君的那位六弟子,灵根残缺不全,被恶人强行剜去大半。你要用水生天,来补徒弟的水灵根。但是我劝仙君,就任由它残缺吧,不要做无谓的努力。”
邱桐竟然要劝陶眠不要继续下去。 如何面对抉择陶眠不解邱桐之意。“仙君何出此言?如果你要说,迟早有一日那失落的灵魂复返,挤走六船的灵魂,让补灵根变得毫无意义,那就不必说了。这件事我心中是有准备的。”从六船告诉师父,他只不过是外来的一缕幽魂,这具身体或许终有一日要被原主夺回那天起,陶眠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从来不惮以最糟糕的情况来设想每个徒弟的结局,毕竟之前有过几段经历。但陶眠心里想的是,不管是一天,还是一个月,亦或是一年。只要六船的灵魂在这具身体里面,他就想让他见识到更好的风景。六船懂事,从来不提要求。但自从那日在桃花山,他用自己的灵力,带六船遨游人界后,他看得见对方眼中闪烁的微光,他想要新生。或许他最初得到一具鲜活的寄宿之体时,他能想到的,只是活下来。但光是活下来还不足够,现在他想要的东西更多了,他希冀着,也期待着,能像师父那样,坐观四方事,静闻草木声。他的师兄师姐都是极优秀的人,他不想只是拖着残破无用的肉身,在桃花山苟延残喘,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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