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星宿的图案。“这是……祭神的庆典?”陶眠猜道。“不全是。这镇子看着不起眼,其实是个千年的小镇了,镇上的人不信鬼神,而信天上的星辰。每年,镇上都会举办祭星的节日。在节日上,有一场夺魁的比试。只要夺得那颗魁星,就能得到镇子的一个馈赠。”“啥馈赠?”陶眠只关心比试赢了有什么好处,“金钱?财宝?还是秘籍名剑?能吸引到外人的,也就是这样的一些东西了吧。”薛瀚神秘地笑了笑。“如果只是这些东西,那我何必带你们舟车劳顿赶来此地?直接回陶眠你的山庄铺子搬就是了。”“……我这人素来喜欢白嫖别人,反之不可。”薛掌柜没有回陶眠这句,而是继续刚才的话说。“那镇子的馈赠,不是人给的,而是众星所授。” 许什么心愿薛掌柜说话,说一半藏一半。陶眠知道再追问也没用,但不妨碍他烦对方这点。马车停在了镇子上最好的客栈门外,他们下来之后,阿九和李风蝉已经进门了。看李风蝉脸上淡定的表情,估计在另一辆马车内,阿九已经给她解释过他们此行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客栈的店小二手脚麻利,很快,给他们五位上了一桌好菜好酒。今日客栈内的生意火爆,他们四周已经坐满了人,戴着面具的小孩子在堂内嘻嘻哈哈地跑来跑去。看来都是参加祭星节的人。在他们这桌的东侧,就有一桌外来的客人。听他们聊天时提到,几人连着赶了七天七夜的路,就为了这节日而来。这满堂的宾客,想法大不一样。有人说,要镇子给他无穷无尽的财富。有人则希望星星能赐给他长生不老的秘法。有人想借着这个馈赠得道成仙,还有人祈愿见到已经逝去的人。阿九吃得很少,第一个放下筷子。她双手托着腮,一脸天真,好奇地问其他人。“如果我们拿到了星星的馈赠,大家都有什么心愿呢?”没有人回应她的话,阿九撇撇嘴,只好挨个点名。“小风蝉,你先说说呗。”“我吗?”李风蝉第一个被点名,有一瞬的空白。但很快,她想到了该说的话,“我想见见我娘,问问她到底看上了我爹哪里。这个问题困扰我很多年了。”“啊……那你想看见令尊么?”“不想,”李风蝉连犹豫都没有,“他在世的时候,我跟他已经见得足够多了。”实际上李风蝉十几岁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父亲。看来父女关系的确很紧张。阿九又问薛瀚。“你呢薛瀚,你想要什么?”她晃晃脑袋。“你什么都有了,应该没有心愿和遗憾了吧。”“谁说的,”薛掌柜笑眯眯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桃花山天降大火,最好把整座山都烧了。”扒饭的陶眠猝不及防,打了个冷颤。“那不好,”阿九很耿直,“桃花山没了,陶郎就要流离失所。以他的性格,很快就要被骗得棺材本都没了。”“……”陶眠试图为自己辩解一句,“我自认还是偶尔会有智慧在闪光的。话说我们能不能谈点别的?”“那陶郎,你有何心愿呢?”“我么,”阿九突然这么问,陶眠想了想,又摇头,“我不想要的,能实现也没用。我想要的,又未必能实现。”但他又说了,他对如何夺下那颗魁星很感兴趣。“如果我拿下了,”他说,“那我就把许愿的机会让给在座的各位吧。”现在,唯一没有说心愿的就是六船了。六船看着手中的茶,茶水表面轻轻晃动,让倒映在其中的一切变得虚幻莫定。阿九的话问出口,良久,六船才回道——我希望另一个灵魂消失。李风蝉意识到气氛变得不太对,立刻出来缓和。“那什么,小陶道长,你要是夺得魁星了,让我见见我那个倒霉的爹也行。”阿九顺势调侃一句。“那令尊恐怕不会叙旧,应该会立马杀回桐山派,和二长老一决生死吧。”
李风蝉本来是调节气氛的,听阿九这么说,她也乐了。“别说,我爹可能真的直接跳过我,他见二长老比见我更迫切。”薛掌柜嫌弃客栈给的茶太粗,割嗓子,只是端在手中摆摆样子。六船那句话出口时,他有些没料到。他以为陶眠的这个徒弟,是比较随遇而安的那种,什么事情都是顺势而为,不强求。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对“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活下来这件事”如此执着,甚至说出了和他那“光风霁月”的气质完全不符的一句话。他希望作为本尊的沈泊舟,永远不要再回来,永远地消失。陶眠倒是露出了很欣慰的表情,他说我们小六终于看开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来到这人间一遭,那就要越走越开阔,越走越长远。不能把自己逼到死角和悬崖,举目四顾,哪里都没有出路。陶眠说着这话,六船似乎得到了一丝宽慰,终于能露出释然轻松的笑。小陶仙君拍拍他的手臂,叫他保持住这样的心态,该吃吃该喝喝。一桌人说说笑笑,似乎又恢复倒了方才的和谐气氛。但薛瀚留了个心眼,他注意到,陶眠的眉目间,始终藏着一缕不易发现的愁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薛掌柜脑子转得快,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和沈泊舟有关,也和陶眠有关。正好趁着来祭星节的时机,他要单独问问陶眠。……五人用过了午膳,各自回房歇息半天。阿九后来带着李风蝉出去逛了,剩下的人,直到傍晚时分才出现。暮色四合。镇子有一条横纵南北的大路,也有一条跨过东西的长街。一街一路,是祭星节的仪式举行时重点布置的场所。陶眠他们目前就行走在长街之上,举头可见一串串的灯笼交错悬挂,灯笼是橙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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