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被吓懵了,哭得多了拿手一擦,脸上都破了细碎的皮。
赵苏台打了一盆温水,细细地用手巾沾湿了给她擦脸。
“姐姐,娘,娘突然变老了,还凶,掐小小……”
赵苏台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这孩子说,你的娘不是你亲娘,是一只妖变的。
妖一生只有一次机会选择幻化的模样,化为人形后,寿命与人相同,妖一旦害人性命,即刻苍老,第二日日正时分必死。
人之将死时,最想落叶归根,妖也一样,丹娘的故乡在氿界以北,有一条万里长河,对面就是妖族,要过河,必须持有族长令牌。
丹娘是偷了爹的令牌跑出来的,她不信族中长辈告诉她的话,她以为那是骗她的,她上次回家,也只是为了偷禁书,连爹娘都没看一眼。
林子里,丹娘跪在地上看着自己手上松垮的皮,河水里倒映出她现在的模样。
忽有一声狐鸣,丹娘转头看去,一只白狐含着泪光朝她走来。
“孩子,你现在明白了吗?人间本不是我们待的地方。”
丹娘步履蹒跚,脚下一跌,跪在这只白狐面前。
“爹,我以为你们是骗我的,是骗我的。我害了人,我上次就害了人,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为什么这次,为什么……”
这是白狐年纪已有些大,声音沧桑:“孩子,自你回家偷了禁书,你娘就找你去了,没过多久,她命灯就灭了,你娘是为你偿了一命。”
丹娘不可置信,尖声哭喊。
白狐蹭了蹭她花白的头发:“那本书其中并没有写明,三名女子是自愿献祭,而它之所以是族中的禁书,是因为复活那凡人后,散追也死了。以三人为祭,一人为引,才从地府换来那凡人十年阳寿。”
“孩子,这次爹本也想为你偿命,可是府君在旁,小小伎俩无法蒙蔽九幽之主,爹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云霓,要是还有下辈子,你就投胎做人去吧。”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日头慢慢移到正中,照进了遮天蔽日的树林里,狐妖云霓慢慢化成一滩血水,血水也很快消失,只留下一张人皮。
老狐一声悲鸣,听到疾驰而来的马蹄声,他最后看了一眼人皮,匆匆隐入林中,踪影不见。
最后摊在商岐的面前的,就是这一张用布盖着的人皮。
李孚好奇心大起,非要掀开看一眼,然后跑出去吐去了。
俞为也捏着鼻子:“快抬下去埋了,这就不用送过来给府君看了。”
屋里,是一股弥漫的尸臭味,屋外,是李孚在哇啦呕吐。
商岐抿着嘴,不肯说话,用纸写下:莫要再逗留,即刻启程。
军医啪啪打脸,经此一事不仅没有延迟到上府,反而还提前了半日。
众人车马疲惫,特别是赵苏台,上次是在马车上晕了有大半天,这一回,是坐着也不舒服,躺着也不舒服。
因为可怜她的佛牌,始终呈凶煞之状,烧得她抓心挠肺,赵苏台又不敢离佛牌太远,她坐在马车这头,把佛牌放在马车那头,火烧感也只有一点点的减轻,合着就是没多大用。
想起商岐,赵苏台恨得咬牙,都怪他靠得太近,不过,那佛牌当时被他拿走后再还回来,属实凉快了许久,但是凉快之后,现在灼烧的还是她,说来说去,还是怪商岐!
晌午时分到的上府宜州,众人皆饿得前胸贴后背,府君直接大手一挥,领着大家去了宜州最大的如意酒楼。
好酒好菜上桌,大家都忙着吃,只有赵苏台快速捡了几样菜在碗里然后追着跑堂的小二:“你们这真不缺人吗?你看看我,我可以洗碗,端菜,我还会算账!”
小二要给她烦死了:“真不缺人,您要不去隔一条街的百香阁问问,它们那里倒是招人。”
赵苏台连忙道谢,一路小跑回桌子上,发现那群人都快把菜吃完了:“我来了,留点给我!”
商岐在二楼包厢,看赵苏台丝毫不顾及形象在桌上和一群男子抢食。
他筷子一放,在桌上响起清脆的声音:“吃饭,没规没矩。”
正用手拿着啃鸡腿的李孚:“……”
俞为立马站起来:“我这就下去,再给大家伙上些菜。”顺便叫他们小点声,府君不知犯了哪门子的毛病。
商岐嗯一声,着重点了赵苏台那一桌:“多上点,她吃得多,省的抢来抢去,喧闹。”
李孚立马拦住俞为:“我去。”
李孚下去哪也没去,直奔赵苏台,看她抢菜抢得欢,直接拎起来。
赵苏台:“诶,诶,李将军,这是做什么!”
李孚瞪眼:“你说做什么,你一个梁都偷渡来的,我们府君大发慈悲给你腰牌让你留下,你不去专门谢谢我们府君?”
哦,赵苏台懂了,要敬酒去。
李孚松开她,赵苏台端着小酒盏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都走到楼梯口了,李孚才想起来还有另一件事,他大喊小二:“每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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