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头上的鸭舌帽被周淮屿揭开了,夏成宥按着脑袋茫然地看周淮屿。周淮屿把他帽子放在桌上:“遮什么?”夏成宥别过头去,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有点嗡:“没洗头,遮一下。”刚说完,口罩又被周淮屿修长的手指挑开了。夏成宥捂住脸,惊愕地看着周淮屿。“也没洗脸吗?”周淮屿问他。夏成宥耳根到脸莫名其妙地红了:“洗了。”周淮屿目光定在他脸上:“现在知道害臊了?拍那些照片的时候没见你害臊。”夏成宥另一只握紧拳头,嘀咕道:“我那是自己拍给自己看的。”忍不住请求道:“你能不能把那些照片删了?”“不能。”周淮屿拒绝得干脆利落。夏成宥:“为什么,那是我的照片。”“你发给我了。”周淮屿。夏成宥:“那是你用我手机发给你的。”“那也叫发给我了。”周淮屿。夏成宥也不捂脸了,委屈道:“淮屿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讲道理的。”“我现在不讲道理?”周淮屿挑眉。夏成宥别过脸去低声嘀咕:“是有点。”却还是被周淮屿听清楚了,偏着身体凑近夏成宥:“你最近对我有点意见。”夏成宥余光看他一眼:“没有,不敢。”是你对我有意见才对吧,避嫌避得那么明显,这会儿又跟没事人一样。周淮屿看着他红晕未消的侧脸,不知怎的起了故意逗弄的心思:“我不看那些照片,怎么会知道大腿的纹身什么样?怎么会知道你这么……唔。”后面的话被夏成宥伸手捂住,似乎是臊得不敢再听下去。他也不知道后面那句“怎么会知道你这么……”这么什么?这么烧?还是这么不知羞?反正不管什么,他都不想从周淮屿口中听到。忽然察觉手心有温热的呼吸感,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居然捂了周淮屿的嘴!明知最近周淮屿有点避嫌,自己还做这么亲密的举动。此时猛一对上周淮屿的眼眸,心脏不受控地狠狠跳了一下。自己快要被那双幽深的眼眸吸纳进去。像个惊慌失措的小丑,慌乱地收回自己的手。却不料收到半路,手臂被周淮屿一把握住,那只手的掌心很烫,好像在灼烧着他的皮肤。夏成宥怔怔地看着周淮屿,一时不明白这举动是什么意思。恰在此时,滑行一段时间后的飞机顺利起飞,那几秒的失重感让夏成宥呼吸一窒,定定地看着周淮屿,心脏跳动如擂鼓,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很快周淮屿松开了他的手臂,沉默地往后靠在椅背上,神情难以琢磨,不知道在想什么。夏成宥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刚才失重那几秒,周淮屿心跳有没有加速。
如果有的话,那就有可能产生“吊桥效应”——在同一外界刺激环境下心跳加快,会错把这样的感觉理解成是心动。当然,周淮屿那么理智的人,是不可能把心跳加快误解成是心动的。飞机平稳后,周淮屿起身去厕所。水龙头打开,水流冲刷着他的手。刚才有一瞬间心率有些不正常,跳得比平时都快很多。周淮屿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这段友谊有些过界了?最近开始觉得和夏成宥的朋友关系太过亲密,已经分不清界限在哪里了。只得回避了一阵。但越回避越觉得不对劲。不知道别的朋友间是怎么相处的,他们这样到底正不正常?他明明是恐同的,但近来越发觉得自己可能不直。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很难再打消。唯一的办法是有意识地试探自己,以此来验证。飞机行驶的这三个多小时里,两人都没再交流什么。下飞机以后,已经快中午一点多钟了。大家拉着行李箱在机场的餐馆里吃了一碗面。王砚初在群里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当地的一座山。来海城必打卡的地方。据说从山脚爬到山顶再许愿的话会很灵。当然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13个人分别坐了四辆出租车。夏成宥还是和周淮屿坐一起,因为其他组员都不敢和周淮屿坐一起。四眼在群里问:【组长,我们不先去酒店放行李吗?】阿兔:【是啊,拉着行李怎么去爬山?我这箱子里的东西可多了。】王砚初:【周总说要提着行李去爬山。】瞬间群里十几个人刷屏发[震惊jpg]的表情。随后大家都夏成宥:【小夏啊,我的小夏啊,你快劝劝周总,留我们一条命吧!】阿斐夏成宥:【小夏,我提一桶油第二天手臂都要酸痛,别说一个行李箱了,要我命啊。求你劝劝周总吧。】群里都在夏成宥劝周淮屿。夏成宥看着群消息,也觉得周淮屿这个安排有点强人所难了。于是往周淮屿身旁坐近了一点,笑着试探着说:“淮屿,提着行李爬山虽然能锻炼身体,但是一般人真的受不住。要不我们还是空手爬山吧。”周淮屿正在看手机上的工作消息,回答了一个字:“嗯。”夏成宥一喜,说:“那我们让工作人员把我们的行李拉到酒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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