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口氧气。舌挤进来,不容分说地强势,不许退却地攻城略地。沉朝颜难以想象,从来都是如玉端方、光风霁月的人物,竟也有如此原形毕露的时候。小腹上有一个又热又硬的东西抵着她,随着不断加深的吻来回地轻蹭。难捱的激烈中生出一点得意,五指收紧,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突然的惊痛让谢景熙回神,唇齿猛合,他尝到她唇间的一抹血腥。“对不起……”他的声音暗哑,呼吸短促得像不断敲击窗棂的雨。
飘忽的思绪收拢,两人终于想起现下身处何地。到底是别人的屋子、别人的床,再怎么失控,也总该顾及着一些。“睡吧。”谢景熙平复了呼吸,翻身背对着她。沉朝颜有心逗弄,缓缓从背后贴上来,对着他的耳朵呵气,“你转过去做什么?”“别闹。”谢景熙没理她,将那只意图作乱的柔荑拽进手里。“怕什么?”沉朝颜笑问:“端方雅正的谢寺卿,不会还没自己用过唔……”话没说完,谢景熙一个翻身,将沉朝颜再次制在了身下。他的呼吸急促而热,杂乱地与她纠缠,旖旎也染上几分危险的气息。而他却温柔地别起她耳边鬓发,低声笑到,“没有男人会怕这种事,也没有男人不知道如何自己用。”就算是他往日里再不苟言笑、难以接近,谢景熙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在无数个辗转难捱的夜里,想着她,做过了无数次。可是想归想,真到了这一刻,他脑中却全是昭平郡主自小娇贵,值得起一切最好的,万不能荒郊野岭、他人之榻上就委屈了她。谢景熙无奈,既不能委屈她,便也只能委屈自己了。他笑着捉过沉朝颜的手,在唇间啄了啄,温声道:“待使臣的事忙完,便将我们的婚事提上日程可好?”淅沥的雨声宛如小调,把夜都淋得缠绵。次日,沉朝颜心满意足地睡到巳时才起。因着昨晚与谢景熙的共眠,两人正是甜蜜,故而举手投足之间便多了好些暧昧,看得那热心的农妇都艳羡不已。用过早食,两人换好衣衫准备上路。沉朝颜本想将自己的首饰留给农妇以示感谢,可谢景熙看了却说她的东西都是特供,寻常百姓若是倒卖,只会被官府认为偷盗,而自用的话更是僭越,倒平白给人招来祸端。沉朝颜思忖良久,最后将谢景熙手上的扳指给扒了下来。早被她欺压惯了,谢景熙此刻只剩无奈。不过思及昨夜在这小院里发生的事,谢景熙又觉莫说一个扳指,就是十个九个也是千值万值,于是也不反抗,乖乖在昭平郡主的y威之下摘了手上的扳指。秋日天高,日头再一好,心情便跟着敞亮起来。沉朝颜辞别小院里的夫妻,伸长脖子张望了一圈,问谢景熙道:“他们何时来接我们?”“什么?”谢景熙侧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沉朝颜眨巴着一双大眼儿看他,疑惑道:“你昨夜不是向皇上递信了吗?他不派人来接我们?”眼前之人闻言,眼神飘忽的“哦”了一声,继而有些心虚地转开脸,道了句,“用不着。”言讫便兀自上了路。沉朝颜愣了愣,急忙忙地跟上了。然而一盏茶之后,沉朝颜看着不远处那块明晃晃的西大营门牌,总算是明白了谢景熙口中的那句“用不着”是什么意思。原来出了小院的竹林往右一拐,肉眼可见的大路尽头,就是李冕和霍起所在的西大营。沉朝颜恍然,当场就被气笑了。所以昨晚,他们就是在距离西大营步行不过两刻钟的地方,流落荒野、借宿农舍的?还有什么夫妻、什么洛阳、什么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这人的心眼分明已经都长成筛子了,还要长?长点良心还差不多!沉朝颜气得咬牙,偏生那人似早有准备,出了院子就脚步飞快,等沉朝颜提裙追上,两人已至西大营门口。军营之中本就肃穆,再加上昨晚才发生了爆炸的事,占她便宜这种事,沉朝颜自然不好再扭着谢景熙不放。两人由兵卫引着去了主帐。李冕和霍起此时都在,许是谢景熙昨夜就已写信报了平安,两人见沉朝颜无恙也没有多惊喜。李冕草草问了两句,便开始询问谢景熙对昨日一事的看法。昨夜除了蒙赫身亡之外,还有两名同行的将士也被波及。只能说幸好一切只是发生在演练,倘若真到了使臣登船的时候,那么伤亡人数和所造成的影响,李冕根本不敢细想。“黄掌柜找到了么?”谢景熙问。不说还好,一说李冕又像是被提及了什么伤心事,叹气道:“找到了,可也没用了。朕的人去的时候,人已经在客栈里自戕了。”意料之中的事,谢景熙倒也不觉多惋惜。李冕命人取来一封信件,递给谢景熙道:“这是黄掌柜留下的手书,上面罗列了左骁卫和那个什么知县经手的一些货物,也讲明了此次事件原委,就是被逼无奈之下的报复,还让朝廷不要牵扯他人。”谢景熙快速扫完手书,沉默着将其递给了沉朝颜。“那左骁卫的参军呢?”沉朝颜问。“也抓了。”李冕道:“他也是归案便招供了,只说是自己因赌博欠债,所以鬼迷了心窍才会贪墨朝廷的运费。”“他没提马的事?”谢景熙问。“提了啊。”李冕道:“就是年初军马的运费没结,这次又……”“不对,”谢景熙打断李冕,追问:“臣指的是,那参军没说运的是什么马?”“啊?”李冕错愕,一脸懵懂地道:“说了啊,就是让黄掌柜帮着运送的草原马啊。”一语毕,帐内之人都沉默了。沉朝颜和谢景熙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参军很明显已经知道事情的利害,反正贪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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