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软搭上了她的肩,“虽说日日都有打扫,但藏经阁里古籍颇多,总生书尘,待久了容易咳嗽伤肺。”
言堇像是什么也没发现,只温和地嘱咐她,手下使力想把人往外推。
“走吧,施主伤还未好,不宜多待。”说着一手把册子放回架子上,搭着霓羽肩膀的手却未曾放开。
“……好。”霓羽敛下眼底情绪,轻声回答。
然而她却悄然放出的一缕神识靠近言堇,没成想那缕神识才挨到言堇身上。
就像是入了一片雾林,迷失方向不说,霓羽心一惊,突觉一阵危机感,雾中似有东西要冲出将她绞杀。
她倏然收回神识,心中起伏不定,暗想道,这人……定不简单。
埋在角落里的疑虑终是在平和假象中爆发出来。
自己来寺里?
升卿极少外出,大抵不会被发现,或许是玉虚道观发现了她的踪迹却寻不到她,于是留下自己套话……
两人对视几息,还是言堇先打破沉默,“如此甚好,午时了,施主可要用膳?”
“……好。”
膳食自己是同她一道吃的,应当无碍。
霓羽沉下思绪,终究不敢打草惊蛇,这人应当还不知道自己已然发现她的秘密,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晚间,言堇煎好药给她送进来,“施主的伤口如今已长好了,就不用再敷伤膏,以后只喝这药调理即可。”
说着将药碗端给霓羽,又像是想起什么,神情踌躇,补了句,“若是实在难咽,谢施主这回还送了些蜜饯给我,喝完可以去给施主你取来。”
说罢,言堇坐在一旁,似要看她喝进去才好。
霓羽听完,捧着碗才挨到唇边,却又放下来。
“怎么了?”言堇不解地看她。
“我想你说得有理,这药太苦的确需要点甜物中和,麻烦了。”她搁下碗,手倚在桌上支着脸朝言堇展眉,轻盈一笑。
发丝后那根桃木簪自回来后,每日都别着,桃花灼灼,与乌丝相映,笑如桃面娇娇。
分明也是穿那破旧衲衣,一身青灰无甚颜se,可她这一笑,便衬得室内也有三分春se盎然了。
言堇呆愣片刻,才找回正常吐息,有些狼狈地错开眼,磕绊回,“我这就去给施主取来。”
她脸颊不知何时腾起两片粉云,更有漫开之势,不消几息就已蒸到耳尖去了。
几乎是逃也似的开了门出去,脚步若是细看,就知其有几分凌乱。
霓羽待她离开,才敛去笑意,等了一会方出门,寻了屋外一处角落将碗中药汁倒去,又施施然回屋坐下。
药里不知放的什么,就算已经喝了许久,也不能再碰,还是倒掉为好。
忽的,她眼波一转,想起件事。
自己当初留下木簪时,曾在言堇身上打下印记,将那簪子中的灵力与她相连,若这是同一人,那自然能感知到其鸣,若不是一个人……
那她就要想法子与升卿联系,断了这尼姑的生路。
言堇两手各端着方小碗回来,一个里头团挨着三颗蜜饯,另只稳稳当当盛了半碗水。
她用手肘掩上门,走过来却见霓羽跟前药碗已然是空的。
“施主先漱漱口吧。”她满意笑笑,递去那碗水。
霓羽不露声se地伸出手,接过。
指尖接触时她释放妖力,簪子里的印记被催动,闪过一瞬微光。
言堇顿住,忽的感到t内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很怪异的感觉,她皱了皱眉。
霓羽反倒是心下惊奇。
是她,印记回应了。
怎么会……
两团青火此时却顺着指尖汇聚在一起,如水般流淌,又像是缠绕纠结的丝线,覆于两人手上。
言堇率先收回手。
青火黯淡下来,缩回腕上,她瞧了瞧霓羽如常的脸se,知晓这又是只有她自己能看到。
捧碗在掌心,霓羽思绪纷乱,眼神落在那澄澈清水里,低声道,“多谢小师父,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贫尼便不打扰了。”言堇双手合十朝她微一俯身,掩门离去。
看来……言堇仍是当初那个沙弥尼,那为她身上会有法器?
能有骗过自己的法器,在玉虚里地位定然不低,但派去的探子却从未打探到有这么一号人。
自己本以为是她被玉虚藏得极深,但现下看来应当不是。
或许她不是玉虚的人,但绝对不简单……
霓羽搁下碗,推至案角,将那蜜饯也放在一旁,指尖点入水面,沾水作墨,于矮案上滑动。
符文渐渐成型,铺满了小半张桌面。
不管怎么,如今在这寺庙也怕是有危险,于房中作下阵法更安心些。
此阵有反弹之用,作阵者即为阵主,所有意图攻击阵主之人,皆会受其使出攻击之力的三倍弹回自身。
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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