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对方的呼吸,心跳也同频。距离已经近到无法再靠近,类似某种热带水果散发出来的馥郁香气正不停弥漫,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来回流转。连歆吻得迷迷糊糊,从喉咙口溢出一声轻绵的软哼,纤长的手指贴着男人修长的颈部线条抚摸下去,动作很慢,若有似无地在挑逗。就在她的指尖停留在他锁骨上的时候,手腕忽然被圈住,难以继续向前。贺行舟没用力,只是虚虚地将她握住,迎着她不解的目光反问一句:“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但,是酒精在作祟吗?今晚的感觉和之前全然不同,“陆明泽”身上的气味好闻到让她想一口吞下去,声音也比平时磁性更强,连歆原本是骑坐在男人腰上的姿势,突然被他用力握住胳膊推开,脊背一颤,身体后仰。下坠前一秒,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伸手拽住了他。想推开她?做梦!两人滚了一圈从床边摔到了地上,好在地毯柔软,还有他的手掌托在脑后,并没有受伤。他很平静,甚至连眼都没眨,即便是在这样狼狈的姿势下仍能从容不迫地应对着挑衅,然后还能温声地喊出她的名字。可连歆不行,从床上到床下,黛黛说的生理反应在此刻居然全都出现了。就像是两块拼图契合在一起的那瞬间,颅内有烟花在绽放。空气似乎也变得闷热粘稠,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让这个拥抱更为胶黏,她听见他又问了一遍,知不知道我是谁。连歆想也不想,仰起脸就又含住了他的唇瓣,勾着男人的脖子更为热情地亲吻。灵巧的舌头钻进口腔,轻而易举地挑逗着他的舌尖,然后含住了吸咬。一条腿不知何时也缠腻在他的腰上,膝盖撩开了上衣的边缘,在坚硬腹部一侧来回轻蹭。贺行舟被她吻得浑身燥热,多年来一直与所有异性都保持着相对遥远的距离让他此刻难以抵挡这甜蜜的引诱,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香气更是令人头晕目眩,他的喉结滚了滚,觉得那股火正顺着腹部往下蔓延,越来越烫。另一只手还紧贴在她的大腿外侧,防备似的抵挡住,不让她继续往自己身上蹭。他的掌心是滚烫的,而她的皮肤也热,贺行舟在几欲沉溺的边缘几度徘徊,最终哑声投降:“……别这样。”话音还未落,就很可耻地发现,自己已经硬得不行。黑暗中,连歆的双眼亮闪闪,呼吸不规律地在男人唇边荡漾着,每一口都能尝到他身上散发着的费洛蒙:“今晚很像那年在东山岛。明泽,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她觉得甜蜜又安心,往他的臂弯里钻了钻。听见这个名字,贺行舟率先清醒过来。也许,她应该先看清他,再说喜欢。他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还是伸手止住了继续吻向他的唇:“明天等你清醒过来再说。”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身体本能也察觉到了拒绝的意思,连歆有些生气地别过头去,尽管醉着,但她感到自己被冷落了,“陆明泽”的这种拒绝让她心生不满。
搞什么啊?如果不是这一吻,今晚她大概是来提分手的。想到这里,她张口就在他的嘴唇上用力一咬,仿佛要将自己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尝到了腥甜的血液之后,她的呼吸竟渐渐平稳,然后打了个哈欠,就这么躺在地上睡着。嘶——咬得有些疼,贺行舟摸了摸下嘴唇,也闻到淡淡的铁锈味道。细微的伤痕仿若钥匙孔,在这个夜晚开启了一只尘封已久、且锈迹斑斑的记忆铁盒,可是始作俑者却毫不察觉。贺行舟起身,坐在床边,俯下身凝视起连歆的脸庞来。没开灯,窗外的月光若隐若现,他不确定她是真睡着,还是有什么新把戏来折腾他。等了几十秒,不见动静。最终还是弯腰将她抱起,两人不可避免地再次肌肤相触,贺行舟想了想,将她放到了主卧那张床上,扯过被子盖了上去。然后转身离开,关好了门。这一夜,有人甜梦酣睡,毫无知觉。有人辗转反侧,像是被顽皮的孩子无意间引燃的干草垛,烧得淋漓尽致。滴滴滴滴——手机闹钟照常在七点十六分响起,声音好像是从被子里传来的,连歆没睡够,闭着眼睛伸手到处寻找手机的踪影,摸了好一会儿才从上衣口袋里找到它。正好有电话进来,她不小心触摸到了接听键,清亮的男声从那头愉快地传过来:“早安,请问我的小公主起床了否?还生气否?”“你哪位啊。”连歆昏昏沉沉,她眯着眼睛看了看电话号码,是个陌生来电。正准备挂掉的时候,才听见陆明泽急切地自报家门,他的声音染了些委屈:“是朋友的手机号,我们今天刚到宜城、这几天都有演出,大概礼拜六回来。我特地点了小笼包外卖送到你家楼下,外卖员说打不通你电话,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好不好?”“……什么?!我、我不在家里啊,我昨晚不是在,等等——你不在家吗?”有节奏的三声叩门声传来,笃定有力。清醒就在一瞬间,连歆坐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环顾四周,是在陆明泽的家里没错。如果他这个点刚到宜城,那现在在外面敲门的人是谁?她定了定心神,握着电话拉开房门,隔着一副银框眼镜,迎上对面那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电话另一端,陆明泽也正好应了声:“对啊,我哥从国外回来了,这几天会先住在我那边,等研究所那边的房子收拾好了就会搬过去。”“我过几天再联系你。”她迅速摁断电话,紧张地对着面前的贺行舟挂出一个笑来。“早啊,行舟哥哥。”笑容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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