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声音,对方眉毛微蹙疑惑地看着自己,却还是走了过来。“队里的衣服到了,我们两个去搬吧。”落轻说,看着少年那张脸想到了对方有洁癖的事,怕是接受不了,又道,“不然就我搬,你陪我聊天也行。”反正他力气不小,队里才16个人,再重还能重到哪里去。越舒以为落轻是在开玩笑,结果看面前人认真的模样才知道对方是真的这么想的,他无奈道:“没事,我和你一起。”逐渐远离cao场的甬路是安静的,风吹得梧桐树叶作响。落轻闲不下,不是凑到这边草丛看看,就是踮脚看向学校门口的方向,越舒跟在他的身后走着。“你带回家的那棵草怎么样?”越舒开口道,少有的发言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这花之前没见过。看了眼面前的花,落轻直起身子,“那草,挺好的,之前看起来要枯萎了,现在绿了很多。”知道那草是安全后,落轻才对它放松了警惕,每天拿着喷壶对着喷喷喷,这几天才有些活过来的迹象。越舒“嗯”了一声,却又有些懊恼自己的回复,但是让他再多说什么,他却也不知道从哪里谈起。他抿了抿嘴,却见少年快步向校门口跑去,“我先过去拿一下!”越舒在心里叹了口气,跟上落轻的脚步。“您好,请问这是我们的衣服吗?”落轻看了眼堆在地上的那个白色大布袋,又看向面前的女人。女人看到落轻的那头白发和眼眸的颜色,眼里闪过惊艳,却又带着些疑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扎眼的发色,倒点了点头,“对,仪仗队的。”“麻烦了。”落轻谢道。对方嘱咐了一些洗衣事项就离开了,落轻好奇地解开捆着袋子的绳子,看到衣服的颜色,一怔,“粉色的?”那袋子里衣服装得满满当当,但是无一例外,全都是粉色的。见落轻看着那袋子的衣服没有抬头,越舒有些好奇,走了过去,低头看向那些衣服,退了一步,无言。“这难道是要我们当天穿?”落轻疑惑道,他对颜色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喜恶,但是校庆那天表演节目穿粉色是不是也太引人注目了。他看向越舒,却见对方也眨了眨眼看向自己。落轻甚至感觉自己从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无语。“不管了,还是先抬回去吧。”落轻整了整布袋里的衣服,又束住口袋,先用一只手拎了拎,有些重。
他另一只手还未伸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了白色的布袋,那布袋像是在地上滚过一圈,带着些灰尘,是脏脏的白,少年的手抓着上面,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下的血管。“辛苦了。”落轻换了个位置,两人一人拎着布袋的一角,向前走去,还未走几步,手机的振动声从他的口袋中传来。他掏出来,正是张荣添打来的。“你接电话,我来。”越舒一手拽住袋子,从落轻的手中接过袋子说。知道张荣添找自己是说十几年前的事,落轻点了点头,接通电话,和越舒向前走去。“张校长?”“落轻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连我都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扬声说。“你都不知道?”落轻声音突然放大,见越舒凤眸微挑瞥向自己,又放低了声音,“你不是校长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也是这几年才当这所学校的校长啊,之前对这学校的事没有了解过。”张荣添在电话对面很是无辜,“比你知道的多不到哪里去。”“明天吧,我去问问行政处的人,那里有人在这里工作的时间还长一些,不过也不能保证一定知道。”张荣添又道,“等消息吧。”也只能如此了,落轻挂断了电话。十几年前的事,那个时候网络还没有普及,在电脑上去搜更是不太可能的事了。跳楼对于一个学校来说并不是小事,也不知道报纸会不会登。落轻咬着下嘴唇思索着,抬起头却见越舒一手拎着那装着衣服的袋子,不过像是为了避免身体接触到,他的胳膊微微弯曲,离身体很远,手腕上的青筋乍现。他差点儿忘记他们是做什么的了,落轻快步走了过去,拎起袋子的另一边。两人的影子落在身后,中间那布袋像楚河汉界般将两人分开。“越舒,你说从哪里可以知道学校十几年前的事?”落轻随口问道。“十几年前的事,学校的吗?”越舒思忖片刻,回道,“校史馆。”“除了校史馆呢?”落轻又问,他不太觉得这些事会被放到校史馆里。“那只有相关的人了。”越舒抬眸掠过面前的建筑,落在了艺术楼那被光照进来和之前看起来并无差别的五楼。落轻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他和越舒想到一起了,应该去问问在这个学校待的时间不下十年的人,只靠张荣添还是不够。等他们到了后,才发现队里的人还站在那里,闲聊的、打瞌睡的、吃零食的,大家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王老师并没有在。落轻和越舒两人将袋子放到台阶上,再转头时却见王老师也走了过来。“老师,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落轻站到袋子的一旁,挑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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