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虽内有乾坤,却也抵不住参与群架的人数太多,禁军们自是不能全都进入,极为默契的,很快自动分出了武力强的入了酒馆,其他人在门外站直,待人全部进入后动作一致的,喝了一声后以枪首端锵地。禁军们训练有素,动作间声势浩然,便是不能进入,也要给里面的人以心理上的压迫。招数很奏效,杜振鸿已然被吓倒在地,惶惶然地看着鱼贯而入的禁军,怕的浑身发抖。“所有歹人放下武器,否则,当场格杀。”禁军参领气沉丹田,震声喝道。大势已去,连主子都瘫倒在地,一个人没杀成的相府护卫相继放弃抵抗、扔了手中的刀剑,被上来的禁军以枪死死压住。谨慎的将所有人都制住,参领才上前参拜,“臣禁军参领宋义,有人持安定侯府世子令道六殿下在此,不知六殿下可在?”淩一手持令牌回道:“六殿下在此。”心下大定,宋义高声道:“臣参见六殿下,参见世子,恕臣来迟,竟是在臣管辖内让殿下世子经历如此恶事,请恕臣无能之罪。”这一叩拜,店家和小二先给跪了,当朝六皇子光顾他们小店,这连做梦都不敢这麽做却真实发生了。然后就是吴家手下反应过来也跪了,还顺便带着自家老大,吴天儿则是见哥哥跪地便跟着,倒是显得跟他们待在一处的华西有些不合群。吴天儿觉得站着的人太过显眼,下一刻拽着人袖子就给人拉了下来,不明身份前相交的再好,在天家面前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禁军参领都跪了,他们站着像什麽话。“无妨,只是禁军安防还需更加周密,今日若是换作无人保护的普通百姓,怕早已被杀。”纵使是杜振鸿突然找事,但总不能等着人没了再去查案子,古代消息传递滞涩,但也应懂得以民护民,若京都百姓皆知有事上报,或许今日他们不必派人出去就有听了动静的悄悄去报官。时栾说话的时候,安承宣将后面跪着的人拉起来,小声道:“无事,不用紧张,我们两个都不吃人,六殿下也随和的很,你们安心。”宋义低头应道:“是殿下,臣定当以此为戒,贼人皆已制住,不知殿下是否另有安排。”他可不敢随意将人安置了,性质往小了说是有人青天白日的行凶,往大了说那可是刺杀天家皇子,何况还有一个安定侯世子。这贼子也是倒霉,捅了马蜂窝了这是,惹的人身份一个比一个可怕,这回好了,别说他,他一家子都不能好了。悬在头上的刀终于落下,恐惧过后便是想着尽力找补,虽知可能没有大用。“你…你……是是六殿……殿下?”结巴着,杜振鸿开始演起了不知情,行礼道:“六殿下,是我有眼无珠未曾认出您。”不知杜振鸿身份的参领呼喝道:“大胆,怎能对殿下随意直呼‘你’字。”
安承宣听到此话却是笑了,“你不知道?杜振鸿,你这跟我猪鼻子插大葱呢,装什麽装,老子喊他是六皇子喊的嗓子都快哑了,你还想以不知道推诿,就算不知道,拿一个玉佩扔过来便想污蔑殿下偷盗,这传到陛下耳朵里,你放心,你知不知殿下身份你的罪也轻不了。”在旁听着的宋义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简直要感叹出声,这人比他想的胆子可大多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过如此了吧,在世子道出六殿下身份后还不停手,这是哪家的这麽敢!听安承宣的叫法,宋义便知道这犯事儿的人恐怕身份不一般,但再不一般也就那样了,毕竟世子敢呼喝其名,那必然身份比世子要低。这事儿框论比世子地位低的,就是安定侯府世子做也得不了好,不管一开始冲突是怎麽起的,但听这话中意思,诬陷、意图杀人灭口是跑不了的。姓杜,别是相爷府的吧!丞相怕是要完,小心谨慎一辈子有什麽用,一个儿子就能毁所有,京都城就没有这麽使大力气拖自己爹后腿的。宋义脑中风暴,都想到该如何教养儿子了,前车之鉴,他万万不能有这麽坑的一个儿子,否则再多努力一朝散,岂不是冤枉。“不必同他多费口舌。”时栾对安承宣说完,又对宋义道:“人该送到哪儿便送到哪儿,审案子的事儿不归我管。”总归跑不了,时栾可不想为他费心神,在消息传回宫里前,还有事需要安承宣做呢。杜振鸿却更绝望了,越是这般不同他多说的背地里下手越狠。时栾可不管人心里将他想成了什麽样,将人交给宋义拖走,便找了个安静地方和安承宣小声交流着。一场传授顺了两人的心意。安承宣说的手脚并用,时栾听得认真时不时点个头,远处等着的两家护卫见此神情奇怪,一脸的一言难尽。 送父皇一张读心卡(二十六)“相爷,不好了,不好了!”书房,丞相杜淳正在练字,被骤然的吵闹声一惊,手下的笔一个偏锋,让本该完美的一幅字生了瑕疵。皱着眉头,丞相惋惜的叹道:“毁喽。”这时下人跑进书房,口中喘着粗气,正要说话,被丞相不满的打断,“什麽事毛毛躁躁的,有我在,天能塌了不成。”和塌差不多了,知道少爷犯了什麽事的下人不仅没被这句话安慰到,反而心中更慌,“相爷,三少爷被抓进刑部大牢了,还是以袭击六皇子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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