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得贵妇喜欢。众人纷纷喊“齐姨”,齐夫人含笑点头,一双美目骄矜地扫过众人,最后停落在杜莫忘身上。“你就是杜莫忘?”齐夫人的笑忽然阴冷,美丽的杏眼里充斥着寒铁般的冷意。杜莫忘被看得心头一紧,点头承认。齐夫人用挑剔的目光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杜薄笙的女儿,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真是随你妈一样喜欢惹是生非。不过你没你妈有能力,多学学讨好人的把戏,别让杜遂安很快腻烦后扔掉你。”杜莫忘额角抽搐了一下,眼皮跟着触电似一跳,她暗中握了握拳,只低着脑袋不说话。“锯嘴的葫芦,”齐夫人淡淡道,“你今天是来道歉的?我代小宴收下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走吧。”她转头对陈渔说:“小渔,把她带来的东西一并给她。”草莓蛋糕的盒子经人手转了一圈,最后又回了杜莫忘的手上。她抱着纸盒子,走出了针落可闻的楼房,寒冬的冷风似刮骨的刀,飒飒地刮在她脸上。“小宴待会儿来,在陪朋友说话呢,大家先玩着,多吃点水果点心。”齐夫人在房内的话语清晰地听进杜莫忘的耳朵。楼里恢复了一开始的欢声笑语。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方才小小的插曲。她望着满院子的大雪,院子里的松柏被厚重的积雪压弯了脊梁,一根枯萎的枝桠不堪重负,“噼啪”一声脆响,沉闷地砸进了雪堆里,紧随其后是飞扬起的雾蒙蒙的雪纱。杜莫忘突然加快了脚步,由走变成了小跑,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只一个劲儿地埋头狂奔。她撞到了人,肩膀一痛,往后趔趄几步,没去看是谁,也没道歉,继续朝前跑。身后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但被耳畔刮来的风吹散了,颠簸的视野里是望不到尽头的雪,世界是倾倒翻滚的洁白雪球。她不知跑了多久,脚下被横斜出的枯树枝猛然一绊,面朝地狠狠摔倒,直接扑进了雪地中。精致的蛋糕盒子滚落,丝带散开,露出里面摔得稀巴烂的草莓蛋糕,新鲜的红草莓和可可奶油狼藉地洒了一地,嫩黄色的蛋糕胚四分五裂,寒冷的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香气。她保持着扑倒的姿势,好久没有起身。其实不痛,但杜莫忘就是爬不起来,她感觉到脸上干巴巴紧绷的疼,抬手一摸,原来是风吹干了脸颊上的泪痕。“你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陌生的声音从后面飘来。杜莫忘脸埋在雪里,皮肤被冻得失去知觉,假装自己死了。来人自顾自地绕到她面前,脚踩在雪地里“咔嚓咔嚓”的,那个人蹲在她脑袋边,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砸吧砸吧嘴,在嚼什么东西。“还蛮好吃,你做的?”杜莫忘呆愣愣地扬起脑袋,雪粒从她额头上飘下来,一脸傻样。她看到一个裹着皮草的艳丽女人蹲在摔烂的蛋糕旁,手里挖了块奶油,正啃着尖尖上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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