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通房,是什么?”
玄扶桑先是脑子一片空白,随即涌上来的思绪又太多,导致她一时被玄瑞辰稚嫩的声音给问愣了。
她想,玄瑞辰还太小,这种事情尚且不适合让他知晓。可是在她的认知里,云岑也还小啊,他才十二,云夫人居然已经挑选出了用于通晓性事的女孩。
古人在这方面好像一向早熟,那难道日后辰儿也要十三四岁便要经历这样的事吗?
可是母后在诞下辰儿时便已经因难产去世了,父皇也没有留下任何安排。
那要谁来下令?又要谁来选人?难不成是她吗?
这十一年来,玄扶桑一再告诫自己,这里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她如果不想被逼疯,就必须去适应。
皇权争斗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断人生死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可挑选一个未成年的女孩送到自己弟弟床上,就为了他知晓情欲,这种事她自问真的做不到。
她知道类似的事在古代是正常的,看史书时她尚且为之唏嘘,更别提亲身参与了。玄扶桑或许能做到袖手旁观,却没办法接受自己是幕后推手之一。
回想那两个少女,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她不禁觉得悲从中来,但她根本不能对此多说什么,否则就会被认为还没成亲就开始嫉妒,甚至会被认为挑衅云夫人。
到头来,她不过只能在心底怜惜几下,根本不会做什么,玄扶桑暗嘲自己那虚伪的同情心。
内心的怒火在潮湿黑暗的房子里不断燃烧,窒息沉闷,阴暗潮湿的感觉逐渐逼近她。心思几转,玄扶桑最终并不想回答玄瑞辰这个问题。
玄瑞辰见玄扶桑先是明显一愣,随即没有说话,依旧看着窗外,只是那脸色愈加不好,他心中生起一丝惶恐。
他好像做错了,看来这个问题是他不该问的。
玄扶桑任由心中的火焰燃烧殆尽,徒留没有一丝氧气的空荡荡的房间,阴冷的孤独迅速爬上了她的心头。
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她才会这么矫情吧?
她忽然想到,明日太皇太后一定会宣姑姑进宫,届时恐怕她又会被叫过去,随即她便想到姑姑唯一的儿子,卫王府的世子。
他四岁时落水后变得身子病弱,神神叨叨,不爱见人,躲在京郊的庄子里不出来。但传闻中他聪慧异常,总有奇思妙想,有道士说他落水后开了天眼,慧极必伤。
玄扶桑却另有猜想,她怀疑自己这个表哥怕不是已经换了灵魂。
想到此,玄扶桑对日后和他的见面升起一丝期待,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并非只有她一人如此?他会不会真的和她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
就算不是,能得到卫王府的帮助,也是一件好事。
玄扶桑很快把心思又收了回来,目前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命保下来,她该好好准备一下和他的会面了。刚刚起身,玄瑞辰便察觉了她的离意。
“皇姐要走?皇姐不和辰儿一起看折子了吗?”
玄扶桑边往外走边说,“你先忙吧,我回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一些私事,辰儿无需担心,看完的折子直接让人送去我那里就可以了。蝉雨,把花带上。”
“那皇姐晚膳还过来吗?”他自出生便没了母后,又被人下了慢性毒药,现今父皇又走了,皇姐怜爱他更甚从前,这几天除了就寝外几乎是和他形影不离。
玄扶桑被自己弟弟声音里的挽留和不舍绊住了脚,心下一暖,回眸冲他一笑,“看情况吧,辰儿你先忙。别送了。”
一句话把欲送她出门的玄瑞辰钉在了原地,他只能低首道别,“皇姐慢走。”
她带走了云岑送的迎春花,却只留下了他和一堆看不完的折子。
送上来的折子只看了一会,玄瑞辰便觉得越看越烦,没有皇姐在一旁监督教导,有的地方他不甚懂,一个个字看得他脑子发涨。
他知道自己该专心,可“皇姐今晚会不会过来”的念头时不时跑到脑子里,思绪就更乱了。越来越焦躁的他,小手猛力拍到桌子上,啪的一声,突兀地打破了殿内的安静。
紫宸宫中侍候的众人立时下跪低首,不敢出声抬头,长公主不在时,小皇帝若是心情不好他们也别想好过。
听到膝盖碰撞金砖的声音,玄瑞辰瞬间冷静下来。他在做什么?如此情绪用事,不该是皇帝所为。
何况皇姐刚离开不久,这宫里的太监宫女若把此事告知皇姐,让皇姐误会是他对她不满,岂不是让姐弟二人生了嫌隙?
玄瑞辰抓起毛笔一把扔在了跪在桌前的小安子身上,小安子悄悄抬眼,便看到小皇帝使了个眼色给他。
小安子立刻心领神会,急忙高声开口劝道:“陛下,陛下您要有气往咱们奴才身上发,长公主如果知道您被折子气着了,还因此伤了手,定是要心疼的。”
十三岁的小安子之前虽然不是贴身伺候的,但到底从进宫就跟在玄瑞辰身边,又极善察言观色,自然知道皇上在生长公主离开的气。
不过皇上不想长公主知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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