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扶桑原本以为自己一进宁心殿就能见到卫戎。
他会露面的,她想。
但是没有。
卫戎近日有些不舒服。
这是太皇太后所言,晚间被传唤到紫宸宫的沉神医也证实了这一点。
卫戎确实有点反常。
“什么时候开始的?严重吗?是什么原因?用了什么药?见好了吗?”
玄扶桑眉头微蹙,柔声连问中夹杂着一丝担忧。
卫戎的来信中并没有提及此事。
玄瑞辰眸光闪了闪,状似无意般,“皇姐,很在意卫戎吗?”
他语气毫无异样,却让沉神医心头一跳。
她觉得自己该撤了。
“在宫里出事,总归不太好。”
长公主只是随意回了陛下一句,注意力仍放在她身上。
“神医?”
“回殿下,是近几日的事,世子身体无碍,应是心有忧思所致。这些天只服了安神茶,不曾有什么显着减轻。”
她如实禀报。
“心有忧思……”
玄扶桑低声喃喃,眸中一抹愁绪升起。
见上位的陛下给了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示意,沉神医心下大松,忙行礼退了出去。
玄瑞辰看不得玄扶桑为他人有一星半点的神伤。
他盯着她的脸,揣摩着语气道:“以卫戎此时状态,要不要推迟他离宫……”
玄扶桑转过脸,冲他嫣然一笑,“不必,说不定,他明日便好了。”
第二日下朝不足一个时辰,卫戎便来到了栖鸾殿。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玄扶桑抬眸看去。
许久不见,少年依然是记忆中的典则俊雅,玉润冰清。
不过,那通身的气质,却比初见时还要冷入骨髓。
一双水墨难绘的眼眸中,也隐隐闪烁着微愠的情绪。
他来的比她料想的还要早。
玄扶桑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他远没有她以为的那般沉得住气。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卫戎明知故问。
“收到了。”
和他生硬淡漠的语气不同,她很和善。
玄扶桑无视心底升起的不悦,神情自然地放下笔。
她看过来的眼神太过如常,卫戎心中冒出后悔懊恼。
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可笑地残存了一丝幻想。
他希望她没收到。
这样,他就可以把一切从她身上推拖出去。
这样,就不会产生另一个问题。
既然收到了,那她为什么不回?
他不想问,她却先开口问了他别的问题。
“怎么昨日在宁心殿没有见到表哥?”
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他在生她的气。
卫戎不想承认她影响了自己的情绪,可玄扶桑却早已洞察他冰层下燃烧的火。
她猜到他可能会不高兴,但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生气。
“扶桑,你为什么不处置袁衍?”
十叁天前,当他习惯性打开那封无署名的信时,字迹的不对劲很快让他警惕起来。
他下意识想放下,可开头的字句却已经入了眼。
“袁衍勾连康王府属实,为掩证据杀兄弑父,十万两……”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是扶桑写给他的信,这是一封本该上交长公主的密函。
那时,他根本没有多想,果断收起信纸重新装好。
又写信告知她自己看了哪些内容,连带着密函赶忙一起送了出去。
照常来说,最迟,也不过半天左右便能收到她的回信。
可他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
担心出现了什么意外,他又急忙写了第二封信。
“为什么还要用他?”
当第叁封信送出之后,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也猜出了她的用意。
她的人怎么可能犯送错地点这种低级错误?
那封信,不是她写的,却的确是写给他看的。
她的信总是从不署名,是在等那一封被他下意识开启的信。
她的信总是回得很快,是在等他没按时收到信的慌乱疑惑。
就算他打定主意不见她,到底还是没忍住踏足了栖鸾殿。
来之前,他心中尚有犹豫烦闷。
她并没有明示或暗示他可以见她,如果撞上那位云小公子……
事实上,一切比他想的要顺利许多。
当他一路走来,发现殿门畅通无阻,书房左右无人,他眸中止不住划过一抹嘲讽。
扶桑在等他主动入局。
她早就知道他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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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人:救大命,卡文快要卡死我了。
表哥,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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