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碎一块点心一样,膝盖骨碎裂。厉二爷哀嚎一声,眼看双眼翻白,要疼晕过去,浊酒红的手又在他不知什么穴位上揉揉捏捏,把他揉清醒了。他只能忍着清晰入脑的痛,无比清醒。“你若不说,我便要对你更要命的地方下手了。”她声音也腻得好像蜜水一样。厉二爷有苦言说,对方不信,他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很难看,求爷爷告奶奶地求饶。满月把手伸进怀里,捻着那锦囊,突然想起司慎言脖子上也挂着个锦囊,不由自主地去看司慎言。司阁主的外氅给了满月,斜襟的上衣,没了氅衣的压抚,领口微敞得开了,暗影里,若隐若现一根线绳搭在锁骨上,延伸到衣领深处……里面装了什么,让他那么紧张在意,满月想。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司慎言偏头看他。满月的眸子正撞上对方喉结一颤,不知为何,觉得眼睛被烫到了,别开头去。“看他这狼狈样,不像假装。”灯不归道。浊酒红笑着看厉二爷和还昏死在一旁的陶潇:“那……这人留着没用了,不如给我玩一玩?”灯不归啧了一声,假嗔道:“还有正事呢。”厉二爷哭得更惨了。屋里他告饶求情的声音不断。无奈,这小院儿是他用来风流快活的,玩得花了,总时不时会传出哭喊声,后来便立了规矩,“待客”时不用伺候,万没想到,今日恶果自食。纪满月在哀求声中寻思,不能让这二人死了,厉怜和自己已经牵涉其中了,处理不当,后患无穷。想到这,他刚要出手相救,就被司慎言一把按住肩膀,往身后一带:“你歇着。”话音落,点沧阁主一跃进了屋子,墨染骨在手,直取灯不归后心。作者有话说:司慎言:月月,你这手段真是太狗了……纪满月:这是夸奖?司慎言:我喜欢。---竟然屏蔽我章节标题……nnd 您是祖宗司慎言的武功与灯不归和浊酒红相比,何止高出一星半点。纪满月便也就乐得站着看热闹。司阁主出其不意,墨染骨几近触到灯不归后心衣裳,对方才反应过来有人偷袭。倒是浊酒红所处位置的视线更好一些,她须臾间抽/出腰间软鞭,去裹司慎言的墨笛。但鞭子还没碰到笛身,司阁主已然变招,笛子突然脱手,像暗器一样的甩出去。始料未及,哪里有人使笛子像打暗器……
浊酒红肩头穴道倏地麻了,半边身子立时不听使唤。眨眼的功夫,墨染骨弹回司慎言手中。浊酒红因为身子麻痹,鞭子眼看拿不住。司阁主笛身轻挑,将软鞭抄在手里,回身一抖,鞭如灵蛇,攀上赶来救助的灯不归的脖子。司阁主对男人,就没有待浊酒红那般留情了,飘身形绕到灯不归身后,狠狠一脚踹在对方膝窝上。灯不归被他踹得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司慎言提着鞭子,一只脚蹬着灯不归的背心。灯不归立时被勒得额头青筋暴起,说话出不来声,看口型说得是:你快逃。“师兄!”浊酒红急切。时至此时,她才看清出手如电,一击制服他二人的男子——很年轻,脸颊的轮廓线条格外分明,屋里烛光柔暖暧昧,却没办法温和他眼中的寒意。怎么看都冷峻得紧。可若再细看,她又觉得这人眉眼是那么的好看,武而不莽,无怒自威。这人形韵惊艳,他的年纪与气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再看他手上那支如墨染的笛子……“你是……点沧阁主?”司慎言半点藏着掖着的意思都没有,坦然笑道:“正是。”浊酒红江湖沉浮已久,明白此时的处境,道:“技不如人,司阁主处置便是。”司慎言眉毛一挑,道:“金主是谁,你若肯说,本座便放你二人离去。”这个问题,其实比杀了二人还要命。江湖人义字当先,这二人虽非正道,但多年来,靠口碑金字招牌不倒,今日若是为了活命,把背后金主卖出来,日后万难在江湖上混这口饭了。再闹不好,还会被寻仇。浊酒红不说话,看向灯不归。灯不归此时已经脸涨得通红,顾不上这些了。纪满月一直作壁上观,其实已经心有猜测——金主不是许小楼,便是朝里的某人。浊酒红沉吟片刻,道:“司阁主,我用另外的消息,换我二人性命,如何?”司慎言未置可否,示意她说。浊酒红道:“事关贵阁的大堂主……”司慎言表情及不明显的滞涩一瞬。那细微的表情变化,被浊酒红捕捉住,她觉得自己这宝压对了,道:“你放他离开,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但司慎言突然就笑出声了,摇头道:“姑娘,你泄底了。”浊酒红瞬间后悔——她这么说,相当于明示对方,在她心里,灯不归的性命要比她自己的安危重要。二人江湖上恶事没少做,倒真的彼此重义。司慎言手上鞭子猛地运力,灯不归被他勒得几乎瞬间就背过气去,眼瞳迅速充血涨红,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能粗重的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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