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满月心底一阵烦躁,不想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没完,扬手金针暗器连发——暗下毒手,也不过是以牙还牙。还在负隅顽抗的三名黑衣人两人中招,顿时被擒。剩下那一人似乎是头领,须臾间错身,长剑斜挑,金针被他挡落。可他本就已经被紫元缠得无暇他顾,刚分神挡暗器,就被紫元钻了空子——一脚正中心口,趔趄着倒退好几步。眼看大势已去。千钧之际,他长剑脱手,夹着劲风向沈抒心口飞去。目标居然是沈抒?满月和司慎言同时出手,金弹丸与玄铁匕首同时打中长剑,四相崩飞。紫元抢上去,一掌把那已经摔坐在地上的人敲晕了。少年挑开刺客的蒙脸黑巾。满月和司慎言对望一眼——火光映照下,那是张熟人的脸。是钟岳仙。曾经挑唆朱可镇针对司慎言的也是他。司慎言冷笑:“可算逮着了。”说着向紫元使个眼色。紫元会意,捆肘子一样把钟岳仙绑了个结实,然后才在他怀里一通乱翻。摸出两个小瓶。他拔开盖子简单甄别,指着其中一只瓶子道:“尊主,这是解药。”司慎言点头。紫元出去,将药粉洒在上风口的几处篝火中。片刻,一股极淡的清苦味道,乘风在雨中漫散开。“他们昨夜就想动手,”司慎言道,“想来是因为他一直在木易将军帐子里,没得机会。”对方目标不是军备,反而是沈抒,满月皱眉沉吟道:“果然是党争么。”司慎言道:“这几人怎么处置?”满月问道:“他们还有后援吗?”司慎言摇头。满月往外看,正是深夜,估计还要一个多时辰天才会亮。他道:“把人看好了,天擦亮就出发,今日就能赶到西嘉兰关,见了侯爷再说。”司慎言示意紫元照办。那几名刺客都已经被除下面巾,除了钟岳仙,其余人都脸生得很。就在紫元招呼着把人带下去的时候,本来萎靡的一人突然眼中精光一晃,借机牟劲儿挣开束缚。他并非要逃,反而抓住腰间金属链子扣,猛的一拉。“嘙”一声爆破轻响,他腰间爆开一朵火花。紧接着,引信焚火的声音持续地响起来。“炸药!”司慎言和紫元同时大喝。二人拉开架势——不能让他往帐子深处去,得把他踹出去。可出乎预料的事情接二连三。这人没往沈抒身边去,反而抱住与他咫尺之距的钟岳仙。钟岳仙被封了穴道,五花大绑,人都算不得清醒,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了个着实。满月见状不好,贯月寒光一闪,剑锋如闪电。那人惨嚎一声,双臂被满月一剑斩断。剧痛让那人难以自控地往一旁栽歪,只余断手死死抓在钟岳仙的衣袖上。
危机,尚存。司慎言二话不说,将满月一把抱过来护在怀里,同时向这死士当胸一脚。毫没留力。那人被他踹得双脚离地,一路甩着鲜血,直直飞出帐外。“趴下!”司慎言凛喝道。满月被他按在怀里,扑倒在地。作者有话说:妈呀,姨妈+hpv疫苗=安眠药ps我好困……(捂脸) 下官失态“嗵——”地都在震。爆炸扬起无数砂石, 孢子一样噼里啪啦砸在帐篷上。好一会儿,满月才从耳鸣中缓过来,他终归是中了迷香, 这么一折腾气血冲得药性上头, 一阵眩晕, 反应迟钝。司慎言把他拉起来, 关切道:“怎么样?”满月甩甩头,道:“无碍。”打量司慎言, 见他安好。帐子里倒伏的众人先后起身,这么一炸,钟岳仙比刚才清醒多了, 懵懵懂懂的强自坐起来。他脸上惊惧未散,那死士的手臂给甩掉了一只, 另一只到现在还紧拽着他的衣袖。他明白自己刚才鬼门关打了个转,又回来了。“自己人为何要杀你?”满月问道。钟岳仙淡漠地看他一眼, 合上眼睛,一副不愿意回答的模样。死猪不怕开水烫。满月也暂时不再理他, 挑帘看帐外——一片狼藉。死士已经尸骨无存了,碎肉残血飞溅得到处都是。门口篝火盆倒了两个, 火苗子在雨里忽闪着, 映出爆炸在地上捣出的深坑的影儿。这样大的声音, 营地里也只有少数人被惊醒。渐渐的,解药蔓延起效,才逐渐有人惊觉出了事。木易维小跑着过来,见纪满月脸色不好, 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司慎言扶着。他极少有的惊惶失色, 定了定神关切道:“大人无恙吗?”说着, 便要请罪。满月在他手肘一托:“防不胜防,不怪你。”几句交代了因果,木易维向满月道:“大人去休息便是,下官善后。”司慎言指着军帐里依旧沉睡如死狗的沈抒,向紫元道:“这位大人给请出去。”紫元愣住一瞬,再就明白了他家主子想什么。但这……现在好歹是官家。尊主啊,咱能不能把山匪气质稍微收敛一点?紫元再雷厉风行,也犯了难。满月道:“送到我的帐子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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