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细节,赵恪并不知情。
申屠念并不是拿钱买友情,也不想花钱装阔引得大家叫好。
她只是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去处理人际关系,从来没人教过她。
或许…也不准确,其实有人教过她。
幼儿园时期,申屠念的同桌是一个挪威籍的小女孩,金发碧眼,像洋娃娃一样。
申屠念觉得她好看,很愿意跟她玩,而那个小女孩也应该是喜欢她的,申屠念想,不然她不会经常揪她头发,扯她衣角,不然她不会在玩“一二叁木头人”游戏时只叫她当那个报数的人,不然她不会一得空就捏她的脸或者掐她的手。
那时候的申屠念会觉得亲近就等于喜欢。
她不明确那是一种“欺负”,一件在别人那儿觉得好玩但对当事人并不公平的事儿。
后来实在痛了,她回家告诉爸爸,幼儿园有小朋友掐她,手背上留了几个月牙型的半弧。
泛红的部分退去,看着伤得不重,第二天,申屠周正给了她一盒巧克力,说带去幼儿园和小朋友们分享。
她带了,也分享了,那个挪威小女孩真的就没再掐她了,她不再是那个报数的人,她偶尔也可以是游戏里“木头人”,她的辫子很少再散开,衣角也不再皱巴巴。
她还是学到了一些什么。
学会了用礼物和金钱来堆砌人与人之间的虚伪的友善。
这个梦很长,很沉,也很不安稳。
她几次想转醒,却像被什么黑暗力量拽住了脚跟,无法挣脱,只是皱着眉嘤咛。
每每此时,总有一双手掌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顺着头发捋,很舒服,也有点安心。
晨起五点半,天光有些发白,不算刺眼。
申屠念醒来,发现赵恪已经走了,房子里空无一人,餐桌上的打包盒倒是收拾干净了。
这是第一次,他丢下她离开,在他们上完床之后。
到最后申屠念都不知道他到底不爽什么。
他不说,她就真的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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