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渴。
伍桐被亲得全身发麻,心里有种不可说的紧张与矛盾,好像预感到有什么东西要发生了,她十分恐惧,又很想随波逐流地不去控制,就这般,接受命运的安排。
半小时后,姚景恋恋不舍地离了她的唇。眼前是红如熟莓的耳廓,少年压抑的喘息声粗而密,落在伍桐耳边。
方才还在哭哭啼啼的人此时无孔不入,趁她还在呼吸以求冷静,趁热打铁地在她耳边直率进攻:“姐姐,我能理解,你刚才的意思是,我比别的男人更特别吗。”
伍桐的手还被他十指相扣,牢牢不放。
好像到了这种时候,她也有些害羞、紧张,甚至抑制不住蠢蠢欲动的期待。
她笑了笑,喉咙干涩,热得像上了火。口中轻应道:“嗯。”
姚景的急迫情状一览无余,他不肯放过任何机会,像是怕错过便再无可能:“那——”
他压着墙微微起身,直视伍桐的眼睛:“伍桐,你愿不愿意,给有点卑怯的姚景一个机会,做你男朋友的机会。”
两人更改计划,第二日才到b市。
姚景陪伍桐去程心蕊墓前,献了一束萱草。后又一起去逛过伍桐的高中和从前的舞室。
舞室现在由奎拉做店长。看见两人贴着进来,她立马拍下二十张照片发给宋清华鉴赏。留在b市的舞者们闻讯自家里赶来,还带了奇形怪状的“喜礼”,有恋爱教习的书,也有姚景从前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其上多被p上“姐姐是我的了”“披着姐皮的狼”等字。
大家怕惹伍桐不快,都只闹姚景,围着他问他讨东西,威胁:“不然就把你……的事抖给她!”
途中宋清华,一通电话结束姚景的紧急假期。新的通告等他,姚景订完机票,不肯这么快和伍桐分开。又撒着娇求她,与她在舞室里独处。腻了两个小时,他将她微信改了备注,以确认再见面时,他的男友名分不会变成一纸空文。后再请奎拉这些天照顾她。
伍桐跟着奎拉在舞室练了一下午舞,好奇问她:“为什么清华姐会支付不低的成本,带姚景出来?他们两家似乎并不亲近。”
奎拉意外道:“原来你不知道。清华十岁便想做偶像,后来独自去韩国训练,进的公司也不小。分明实力与外貌都在前,却因一些不公因素,最后与出道失之交臂。”
伍桐惊讶道:“所以她察觉小狼的天分后,对他抱有很高期待?”
“不错。”奎拉说,“她回国后便陷入抑郁。她拼尽全力,却在梦实现的前夜跌入深渊。她说,若有客观标准,而她是输家,那她也心甘情愿。可奈何一切只是掌权者的游戏,而她被当成蝼蚁杂耍消费。所以后来,清华选择了自己做老板。”
有什么隐没细节被串连,伍桐恍然道:“清华姐一直在周焘医生那边看病,对吗?”
所以姚景能很快察觉到她的心理问题,而且与清华姐一起,为她推荐医生。
奎拉一愣,点头道:“是的。她真的很不容易,如今病情也在反复。但是从外在看,是瞧不出的,对不对?要变成一个健康的人很难,但清华可是用她一个人的力量,带着近百人在前行。怎么还需要健康这一目的来束缚和评判她呢?”
伍桐听着,眼眶微热。忽觉冥冥之中的故事,都并非一个人拯救了另一个人。而是人与人互相联结着,用意志带动意志。
姚景说,她引领他去认识世界,其实整个经历是姚景自己主动发起的。
而也不存在谁全然救赎了伍桐一说。
她能自深渊中出来,最大的力量是自己。
夜里奎拉送她回家。伍桐站在熟悉的巷口,望着漫长的泥泞路,忽然有种恐惧涌上心头。
最终她还是没有进去,转道绕去余老头那儿,在他医疗室里的躺椅上躺了一宿。
一连几日给余老头买菜做菜、填新棉被、收银。
余老头发白尽了,声音也比从前沧桑,可还不忘侃她:“丫头小男友呢,怎么没跟着你来。”
伍桐微怔,想起那条幽黑泥路,随口道:“分了,换了个更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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