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等了半天不得她回应,也没闲着,只继续摸索着她粘在面上的乱发,一点一点细细理了。
他这一边理毕,又探向另外一边。
洛水转开脸,很是有些推拒。
他指尖划上她下颌已然掐红的一处,不轻不重地按下,果然得她吃痛出声,含泪带怨地转脸瞪了过来。
白微笑了:“怎么,方才是谁硬要扑过来,非要把鸡巴往嘴里塞,这下又觉得疼了?”
洛水想起自己方才中蛊似的模样,整个人都麻了。
见她生无可恋的模样,白微关切问她:“如何,这下可吃饱了?”
洛水无言以对。
白微稍稍凝目,瞳色泛碧,仔细瞧了两眼,点点头:“我看着恢复得还不错,你若是觉得还不够,我可以……”
“不,不用了。”
洛水屁股扎针似地爬滚下去,唯恐再多待一下又被他带偏了话头,压回塌上肏了。
白微不拦她,饶有兴味地看她手忙脚乱地理发理衣,待得站定了又装模作样地挪到他叁步之外,面色端肃地朝他行了个大礼。
白微挑眉:“如何突然这般客气?”
洛水道:“我练功灵气枯竭,险些走火入魔,全赖前辈和师伯帮忙,方才渡此难关。”
白微点头:“不妨事,总归你是闻朝的弟子、我的师侄,不过舍点精水而已,倒也没什么为难的。”
洛水同他几番纠缠下来,多少已对他这般满口浑话的作派麻木,只应声说是,又默默行了个礼。
这是对的。
两个大礼下来,对面果然露出索然无味的神情,指了指外间:“既然你不喜这处,那还有些话,我们便外面说罢。”
洛水如蒙大赦,朝边一步,老老实实地垂手跟在白微身后。
待得穿过暖房,又路过回廊、丹室,两人方才入得一处敞亮的厅堂,抬头便见上悬牌匾上书“存乎一心”四字。
洛水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抬眼的时候依旧咯噔一下:谁能想,白微竟真直接将她带到了闻天峰存心殿来。
同祭剑各殿皆以砖石铺地、红漆粗刷的情形不同,这座闻天主殿却是有些来头。
相传此殿用材非同一般,取的乃是神树建木的一枝削凿而成,故而全殿无梁无柱,不见榫卯,可谓“天工”;且在建成时有大能以秘法加持,再得天玄灵气温养,由是水火不侵、劫雷难损,堪称“至宝”。
那些玄之又玄的妙处,洛水瞧不出太多,但此处比祭剑舒适上太多,她倒是醒来就感受到了。
殿中摆设简单,不过案几屏风,高椅摆架,然各处都铺了厚毯,随处可见清烟袅袅,兰草亭亭,同木香混在一道,温暖怡人。
且刚入正殿,她就瞧见白微那案角还搁了只浅口琉璃笔洗,上面飘着两朵香兰,同拇指大小的叁尾白玉胭脂色锦鲤养在一处,端得清新可爱。
她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白微在案后坐定,指了指旁边的高椅,示意她也坐。
见洛水磨蹭,便道:“可有什么想问的?”
洛水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敢问师伯,这鱼从何而来?”
白微多瞧了她一眼才答道:“不过寻常锦鲤,养在此处多得了些寿数……师侄倒是好雅兴。”
洛水只道白微要同她谈正事,也知自己这专爱细碎玩意儿的毛病,被他一说,不由讪讪,手在膝头端正放好,腰也挺得更直了些。
白微唇角几不可觉地翘了翘,指尖在案上轻扣,笔洗中的两朵玉兰便飘出化作两只玉盏,其中一只直接朝着洛水去了。
她甫一接住,就嗅得茶香清冽,不由目露讶色。
白微取了手边的一只,晃了晃:“不过一点小手段罢了,若是师侄喜欢,回头我可教你。”
洛水哪敢让他教,但也不敢当面否认,只能应声谢了。
两人沉默对饮片刻,还是白微先开了口。
“为何不打算再去前辈那里了?”
洛水道:“弟子就是想好好修炼了。”
白微点头:“难为师侄终于想通。只是我有些好奇,师侄方才梦中说这修炼了是为了上仙山去,如今你已身在天玄,说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洛水明了,这是问她给青言下了什么暗示。
她转开眼去,小声道:“这次山海之会他们都想要争剑……我也是好奇的,想要试试。”
与其回头让白微猜出她接近闻朝、靠近后山皆是为了分魂剑,倒不如明说是受了同辈之人刺激才想好好发奋。
白微“哦”了一声,问她:“那你打算如何‘好好修炼’呢?”
洛水含糊道:“还、还未想好……大约会再起得勤些。”
她方才只是下定了决心,可到底要如何继续突破,确实还未有想法——或者说她隐约明白了些,却完全不敢继续深想……
她不想,面前的人却当真细细同她分析起来:“闻朝正直鼎盛之年,这‘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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